等到聽完,祖孫倆都有些蒙。
兩人當然曉得阿靈阿長女是誰,那是鈕祜祿家的嫡支嫡格格,是德妃娘娘的外甥女。
大長公主還在沉吟,榮憲公主已經接了旨。
她認出魏珠,雖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太監,卻是御前得用的人。
前幾日,聖駕到寧壽宮,魏珠也隨侍左右。
榮憲公主示意管家送了茶水錢,笑著說道:“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大喜之事,謝汗阿瑪體恤,我們太福晉心願得償,‘親上加親’……”
那銀封薄薄的,裡面不是金銀,而是莊票。
這位二公主的行事跟胞弟截然不同。
魏珠就也樂意賣好,眼見大長公主臉上還有些混沌,就解釋一句道:“皇上覺得阿靈阿家的格格出身更體面,更適合做大長公主的孫媳婦”
其他的,他就不肯多說了,告辭離開。
大長公主與榮憲公主面面相覷,皇上是什麼意思?
這個更體面,那前頭那個就是不體面?
這叫什麼話。
雖說大長公主對這門親事並不大喜歡,可也沒有懷疑過太福晉的眼光。
畢竟那是她最疼愛的幼子,還能找個不合適的兒媳婦?
榮憲公主道:“還是叫人打聽打聽,怕是有什麼不妥當之處,京城這邊瞞著……”
巴林距離京城千里之遙,兩人對前頭的那位格格,印象就是嫡房旁支之女。
木。
從大長公主別院出來,魏珠就去了一等公阿靈阿家。
鈕祜祿家也算是聚族而居,前後街都是各房人口。
等到魏珠離開,公夫人差點哭死過去,摟著長女捨不得撒手。
阿靈阿臉上也有些陰鬱,吩咐管事的道:“去國公府,請國公夫人回來!”
巴林部的那位長姐性子孤僻,跟他年歲相差的又遠,姐弟之間沒有什麼情分,這些年往來書信也少。
倒是國公夫人那邊,跟巴林部有信件往來。
不到半個時辰,國公夫人就回來了。
阿靈阿看著胞妹,陰沉著臉,指著聖旨道:“怎麼回事,怎麼會將金珠牽扯進去?”
金珠就是他長女乳名,取掌上之珠的意思。
國公夫人稀里煳塗地上前,拿了香案上的聖旨看了,大驚道:“太福晉請指婚,不是提的正蘭麼?怎麼會是金珠?”
原來聖旨上寫著應太福晉之請,特許婚事,骨肉團聚,以慰太福晉思鄉之情。
烏雅氏在旁,已經忍不住,放下女兒,撲到小姑子身上廝打起來,恨聲道:“你到底是怎麼跟大姑奶奶說的?大姑奶奶怎麼就改了主意,上摺子請指金珠?”
一邊說,她一邊拍打著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躲閃不及,挨著好幾下,一把推開她,也帶了不痛快道:“關我什麼事?我好好的,跟她提金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