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一會兒,上官霽月和那大漢熟稔起來,話也就越說越多,說到最後,那大漢拎起罈子對著上官霽月抬臂一舉,示意她跟他一起喝。
上官霽月低頭看了看身邊的酒罈,遲疑了一下,伸手撕了壇封,又分給那大漢大半兒有餘,這才抬頭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辛辣無比,口感酸澀,嗆得她劇烈咳了起來。
見狀,那大漢笑的開懷,仰頭又猛灌了幾口,才道:“喝不慣吧?這酒又烈又澀,後勁兒十足,一般的酒跟它比起來,那簡直就跟白開水一般無二。”
上官霽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聲,道:“確實夠烈,這酒叫什麼名字?”
“我給它取名叫‘三日醉’,當時我還是城主府的護衛時,就是因為喝了這酒醉了三天三夜,才誤闖了暗閣之中的。”那大漢似是想到了當日之事,心中有些窩火,紅著臉道,“誰知道那個兩層小樓就是暗閣啊!那明明是……明……”
那大漢說到緊要處,忽然捂住了嘴巴,上官霽月心中有些著急,追問道:“是什麼?”
那大漢左右看了看,見小巷子裡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雙眸之中已經有了些許醉意,這才道:“不可說……不可說……”
上官霽月心中沮喪,眼看暗閣的位置就要打探出來了,關鍵時刻這個醉漢又把話吞了回去。
她垂眸思量片刻,忽然嗤笑一聲,狀似不經意的道:“不就是個暗閣嗎?大戶人家裡誰家沒有個暗門密室之類的,至於那麼大驚小怪嗎?還把您給貶成了廚房的雜役,可真是小題大做。”
“你知道什麼?!”那大漢不屑的看了上官霽月一眼,“那可不是普通的密室。”
“不是普通的密室,難道里面是城主藏金銀珠寶的地方?”
“金銀珠寶跟那裡面的東西比起來,那簡直不值一提!”
上官霽月故意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什麼東西那麼金貴?比金印珠寶都要金貴?你可不要欺我年幼沒見識。”
那大漢壓低了聲音,道:“我騙你個小孩子幹嗎?是陸將軍親自告訴我的,那裡放著的可是烏城的佈防圖,如果丟了,整個烏城就完了!”
上官霽月聞言笑了,指著那大漢道:“還說不是騙我,一個佈防圖丟了那就重新再佈防,這樣原來的佈防圖即便丟了也是無用的白紙一張,什麼烏城就完了,分明就是欺我年幼不懂兵法。”
那大漢見上官霽月不信他,瞪著一雙醉眼,有些著急了,張口就道:“那可不是普通的佈防圖,那上面可是整個烏城的陣法圖!”
上官霽月雙睫劇烈一顫,瞳孔猛地一縮,震驚道:“陣法圖?!”
大漢聞言,醉意朦朧的眸子忽然清醒了幾分,一拳捶在腳下的臺階上,只聽“轟”的一聲悶響,那青磚臺階竟然生生被他一拳打的陷下去一個大坑來。
上官霽月暗暗心驚,沒想到這個看似野蠻粗狂的大漢竟然是個硬功行家,功底紮實渾厚,非一朝一夕所成,估計就連她也沒有把握一擊必中。
此時那大漢也抬起頭來,目光森冷的看向上官霽月,身上散發著無形的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他居然要殺她?!
上官霽月猛然站起身來,故作害怕的一步步往後退去,顫聲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是剛剛還請你喝了酒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知道了烏城的秘密,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好奇了。我發過誓,絕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這關係到整個烏城的生死存亡,所以,你必須死!”
“不!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上官霽月一邊退一邊求饒,“我答應你,我保證不會說出去,我一定守口如瓶。”
既然演戲就要做足功夫,不然還不等她盜來佈防圖人家就轉移了怎麼辦?她豈不是白白辛苦一場?
那大漢步步相逼:“你放心,我下手一向很痛快,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兒上,我保證不讓你感受到任何痛苦,一下就完事了!你死後我會找法師給你超度亡靈,以謝你今日贈酒之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