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立刻顫抖道,“臣按照天帝指使,加派官員共計三十二人任職京城各部,現將名單呈上。”說著走上前來,將奏摺遞給了陸雲曼,再回到原處跪在地上,一路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
京城的整頓已經到了尾聲,剩下的沒有超品階的官員,所以擔子都落在了吏部的身上,郭思思索了許久,也按照男女一定的比例將整個體系搞定,並且將大部分這一次科舉高中的學子留在了神都城內。
這一次科舉盛世空前,畢竟是擴容了女子科舉,大量的姑娘們也都湧入了這一次科舉測試,不過中舉之人大多數還是男子,經過一些篩選才找出了一些可造之材。
陸雲曼接過奏摺之後,直接翻閱開來,閱讀了片刻,便直接走到了郭思的面前,“林廣榮是誰?”
“科舉的榜眼,文采超然,對於大慶的未來發展有一些獨到的見解,曾經發表過《神都百姓現考》和《神都制度參議》等文獻,也被太學府批示過,現如今是太學府學士之徒,我見他對民生百姓鑽研深刻,便放入了神都之內。”郭思對於每一個人都如數家珍,瞭如指掌,陸雲曼剛剛說出口,她便能夠對答如流。
“換個職位,人才雖然可用,但是長安縣縣令一職,已有人了。”陸雲曼道。
郭思一驚,“這長安縣縣令一職一年來一直是空缺,現如今已無法正常運轉……”
“新上任的京兆尹辛大人便可以暫行職權。”陸雲曼道,“長安縣縣令並未空缺,難道有人行使職權將長安縣縣令一職原任抹去?”
“那倒是沒有,只是這個鄭大人不知所蹤,消失已久。”郭思道,“不僅如此,臣還查到這戶部仍舊每日還在為其發放俸祿,且直接送入宮中,這有揹我朝最新修訂的慶律。”
“這件事情特事特辦,你不要再管了,總之記住一點,長安縣縣令一職一直都是鄭大人的,他回來便可走馬上任,不回來則不需要去管,另外,俸祿之事也不許再提,長安縣縣令的俸祿一直都是送往家眷處。”陸雲曼應聲道。
“是。”郭思立刻跪倒在地,“臣告退。”
“嗯。”陳萱兒只說了一聲。
郭思走了出去。
整個上陽宮內,就剩下了兩個宦官。
二人同時跪在宮內,一言不發。
陸雲曼走到了床榻旁邊,低聲道,“人走了。天帝。”
陳萱兒將手中的奏摺放下,這才在陸雲曼的攙扶下坐起身來。
赤紅色的鳳袍輕輕轉過,一股傲人的香氣撲來。
劉玉山和童讓都是跟隨了天帝一年的人,自然知道什麼是禁忌什麼是該做的,當下表現得十分坦然,眼睛直勾勾盯著地板,絲毫不敢抬頭去看這當今大慶的帝王。
“有進展了?”陳萱兒問道。
“有了。”
童讓輕蔑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劉玉山,輕聲道。
劉玉山並沒有說話,一年之前大戰後,他便是以牽馬之姿在天帝面前找到了一個活命的機會,或許因為當時大慶缺人,才能得以喘息,現在天衛府橫空出世,他便已經感覺到了岌岌可危,就連生存都已經受到了威脅。
天衛府和錦衣衛兩個職能機構是專門做天帝的眼線,是真正的左膀右臂,按照當時成立時專門的職責判定,錦衣衛是負責京都內所有事宜,而天衛府則是負責江湖上的監察情況。
天帝上位以來,錦衣衛大刀闊斧殺了的官員不計其數,現在基本上是個當官兒的都對錦衣衛惱怒至極,雖然言語上不敢造次,但是背地裡都在等著他出事兒的機會,錦衣衛騎虎難下。
而最近神都的大刀已經落下,閒了好幾個月的劉玉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地位搖搖欲墜,不光如此,再加上天衛府做的事越來越多,這幾日劉玉山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在考慮這些事情,直到今日一大早天帝傳喚,好訊息才跟著一起來。
“天帝要找的人,臣已經找到了。”童讓道,“崑崙山下四方城內找到了曾經工部尚書之子張烈,如今換名為張不二,並且在祁連山脈之上找到了妖族的氣息,如果我沒有猜錯,根據這一年之內逃亡的路線判定,應當是洛七七。”
聽到這兩個名字,陳萱兒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殺伐的神色,“其他人呢?”
“暫無資訊,當年之事微臣瞭解甚少,只是根據宰輔告知的道路四處尋覓,根據畫像找人而已,南錦屏和傅餘歡至今仍然下落不明。”童讓道。
“將人抓回來。”陸雲曼道。
“是。”童讓走了出去。
劉玉山低著頭,仍舊一言不發。
“劉廠公可有訊息?”陸雲曼問道。
“今早早朝之後,臣回到錦衣衛府,接到了一個訊息。”劉玉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