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辛德龍根本沒管江燁刺來的那一劍,而是平靜地坐在了棋盤旁邊,持黑子放在了那一串四枚黑棋之後,將秦風的白棋向外面擠了一格。
這黑棋落下的瞬間,長劍已經到了辛德龍身上。
與此同時,一股白色的氣浪從棋子上散開。
劍竟然只碰到辛德龍的身軀,卻無法刺入!
江燁一怔,再次出劍。
卻聽外面傳通道,“京兆尹大人道!”
江燁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喲,這不是錦衣衛指揮使江大人?”
圓領紫紅袍衫,京兆尹荀謝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冷冷道,“來了也不打聲招呼,現在的錦衣衛都是如此做事?”
江燁的臉色鐵青,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辛德龍,回頭拱手對荀謝道,“荀大人,我等前來,是奉命捉拿反賊張遠博家長子張烈,聽聞他犯了罪,在京兆尹處。”
“哦?”荀謝一愣,看向辛德龍,“辛大人,有這回事?”
辛德龍伸手捋了捋大黑臉上的鬍鬚道,“有這回事,這個小娃子他孃的大半夜在杏花樓裡偷了三兩銀子,被人扭送到了我處,我便開堂審問,不料三棍子給他打死了。”
“屍體呢?”江燁道。
“你的意思,京兆府司法參軍,夥同京兆尹大人,誆騙錦衣衛?”秦風忽然道,“那不妨搜一搜吧。”
荀謝立刻雙手捧前,“請指揮使大人搜府!”
江燁冷笑了一聲,“既然人已經死了,便不多叨擾,待我回去秉明聖上,由聖上定奪,若是陛下仍然需要屍首,還望幾位能夠找得到,不然聖上龍怒降下,誰也擔待不起。”
“請。”荀謝笑道。
江燁大步邁出。
走到院落的時候,卻聽到裡面仍然在爭吵。
“這會是不是五個了?”辛德龍大叫道。
“老爺你太扯了吧?不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現在竟然學會了欲加之罪?我這白子明明將你的路封住了,你還能夠偷樑換柱,將我這白子挪開,這棋還怎麼下!”秦風叫的聲音更大。
“你把我殺了不就完了?”辛德龍哈哈大笑。
秦風也跟著大笑,“對對對,把他孃的棋子都殺了,不就得了?”
江燁走出了京兆府,歪著頭看向劉玉山,“你看到了麼?”
“看到了。”劉玉山點頭。
“我的劍,居然沒有刺進去。”江燁道,“那是什麼功法?”
“如果沒有猜錯……東北方曾出過一名三品高手,十八年前馳騁江湖,早已在十年前銷聲匿跡,當時便以金剛不壞著稱。”劉玉山道,“但是年紀對不上,辛德龍三十有餘,那人卻應當已經有六七十年歲。”
“人稱狂徒的辛鬼?”江燁問道。
“這應該就是他的兒子吧,修煉的是金胎佛炁。號稱刀槍不入,炁氣無孔,化天下招式,御萬古天劫,不動如山。”劉玉山道。
江燁冷著臉,“回去聽聽安父怎麼說。”
“是。”劉玉山道,“恐怕是有意為之。”
“安父再三說過,錦衣衛必須事出有因。現在強行抓人,若是京兆尹發難,我也不好過。”江燁沉聲道,“安父總是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再換一個京兆尹,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