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舉杯共飲,身後不遠處的侍女低著頭,平靜地站在那裡。
“這江湖如何?”秦風問道。
“洶湧,危機,夠味!”鄭年大笑著,“從前我笑那些苟且偷生的小人貪生怕死,如今事兒到了我頭上,竟然……嗝……只能如此!你說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好笑!”秦風拍手,“你看看這,你看看他們多高興!我們也去高興高興!”
“好!”
鄭年大馬金刀,一躍而入,直奔中心,一腳踹翻了給舞姬伴奏的樂手,又呵斥一眾舞姬歌姬滾蛋,大聲道,“我也沒有什麼才藝,給大家唱首歌吧!”
站在閣樓上的龔鈺捧著杯,笑吟吟地看著遠處的鄭年,“今日隨他鬧吧,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守護不了,豈不是和牲畜無二,確實要悲些。”
“是……”本準備出面阻止的侍衛,低頭喏道。
四名八品靠牆站立。
“人到哪兒了?”龔鈺撣開自己的披風,回頭問道。
“應該是在……”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家丁進門立刻跪在地上,滿身鮮血,氣喘吁吁道,“少……少爺……人……被搶走了!”
“被誰!”龔鈺厲聲怒道。
“被……一個馬伕!”家丁道。
“哼……”一旁坐在床榻上的扶姬,扶唇而笑,“此人心術如此堅定,連續試探數次都沒有破綻,原來早有部署……”
憤怒的龔鈺走上前一巴掌打在扶姬的臉上,“等我抓她回來,賤人!”
黃花暮燈,寒風波濤。
原是殺人夜,風起,雷鳴。
鄭年大口大口喝著酒,站在高臺之上,雙手展開,空酒罈落在地上,砸的稀巴爛。
手持紅碎鼓槌,打在那口巨鼓之上,一串一串的鼓聲,赫然響徹天地。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
“天!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