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年的面前滿滿擺著三十壺酒。
“你為何等死?”鄭年問道。
扶姬緩緩吐了口氣,“我是鎮南王之女,陛下欽點的郡主,卻和妓女同坐,與婊子無二,今日我的下場和令正一樣,連先後都不分。”
鄭年一愣,隨後笑道,“荒唐,鎮南王乃是陛下兄弟,官不判君,安文月即便是再……”
“我爹死了。”扶姬喃喃道,“三個月前,在家中暴斃,可笑的是,第二日便來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說話、談吐、模樣,一模一樣。”
鄭年皺眉,“那你……為何不告?”
“告?找陛下嗎?他會信我嗎?天下誰能信我?現在鎮南王仍然像曾經一樣,只有我知道……他不是我的父親!”扶姬道,“他……他不止一次想要……”
“給你酒。”鄭年將酒壺放到了二人中間。
此時或許她比自己更需要酒。
扶姬喝了三杯,“你就心甘情願被他如此踐踏?我仍是處子之身,我不願被糟蹋!今夜……我要殺了他!”
鄭年愣了一下,隨後淡然道,“殺了他,你也走不出這扇門。”
“那也要死得有尊嚴些。”扶姬再飲一杯。
鄭年笑著搖了搖頭,“認命吧。”
扶姬一怔,再也沒有說話。
花園不知從何時開始,也寂靜了下來。
二人皆是無言,你一杯,我一杯。
直到扶姬不勝酒力倒在桌子上,鄭年才搖搖晃晃站起身,“嗯?喝多了……”
走上前推了推她,仍然未醒,鄭年憨憨一笑,“就你這個吊樣還要殺人……可笑……”
轉身走出庭院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扶姬手中剛滑出的匕首,緩緩藏入了袖口。
鄭年晃晃悠悠走到了前院,此時酒意正濃,公子和小姐們已經開始真正的節目,正中的場地有舞姬在跳舞,旁有歌女在哼唱。
角落裡有已經迫不及待開始雲雨的京城才子,也有喝多了大吐的才女千金。
掃視一圈,陳萱兒早已不知所蹤,秦風卻還在那裡坐著,一杯一杯酒入喉,看上去神情落寞。
“咦哦?人咧?”鄭年坐在桌旁。
“被帶走了。”秦風喃喃道。
“被誰啊?”鄭年嘟著嘴,面色微醺,迷迷糊糊又去抓酒。
“被龔少爺的家丁帶走了。”秦風笑道。
鄭年茫然,看了看秦風,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哈哈哈哈,我和你說,這裡的酒好喝的緊呢。”
“是啊,我也覺得好喝!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