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山哈哈大笑,一步從廟頂落下,身形輕盈,過而不喧,如青鳥落塵,不沾俗氣,拍了拍鄭年的肩膀,“可是你卻從未問過?”
“我不是天下的中心,沒道理人人都幫我,人人都救我。您救萱兒,是我欠您的,您不欠我,卻為何要幫我?”鄭年很平靜。
趙逸山打量了一下鄭年,目光確有變化,審視再三,雙手負於身後,“可誰不想成為這天下的中心?老子不信你沒想過。”
忽然悵然,鄭年歪著嘴思考了片刻,轉頭問道,“喝酒不?”
“你不是戒了?”趙逸山喜道。
“明天戒。”鄭年轉身溜入了後院。
矮胖子葉軒被鄭年從臥房抓起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蒙的。
但是當第一杯酒下了肚,整個人瞬間精神抖擻。
英老也被鄭年從被窩裡刨了出來,整個人迷迷瞪瞪,目光遊離。
“老前輩喝不了了?”鄭年問道。
“沒菜吃。”英老一臉抱怨,喝了一碗就,吧唧著嘴。
總不能這麼晚了把陳萱兒喊起來做飯吧?鄭年想了想,掏了掏兜,還真讓他找到了些好東西。
兩塊大紅薯!
“吃不吃?”鄭年舉起了紅薯。
“來來來!”英老伸手就抓。
趙逸山也抓了半個,一口咬了下去。
“涼的紅薯比那熱的好吃多了!”英老大口大口吃著,又用酒水往下順,四人一罈酒,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下了肚。
“我要走了。”葉軒目光散著看向面前的地板。
“什麼時候走?”鄭年問道。
“天亮就走。”葉軒舉起碗和鄭年碰杯。
鄭年並未有過多的想法,只是笑笑,“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路走好,在江南混不下去,被別人趕出來就回京城。”
“哈哈哈,我名劍山莊四少爺,被趕出家門找個地方就把自己埋了,哪兒還有臉進京城?”葉軒大笑著,痛飲一碗酒。
“小子,被趕出家門是多大的事兒?”英老哼哼一笑,“這天下沒面子的事情多了去了。”
“前輩說的是。”葉軒恭敬道,“臨行前,和二位前輩飲一碗,江湖路遠,珍重。”
英老舉碗,對著葉軒捧了一碗,一飲而盡。
可是趙逸山卻沒有喝,反而是靠在母獅子旁邊,隨意撫摸著。
“這位同志,人家和你喝酒呢。”鄭年端起趙逸山的碗。
趙逸山不接,而是問道,“名劍山莊的劍法那麼臭,為何要學?”
“家族傳承,師祖教誨。”葉軒幾日下來也對趙逸山也算是恭敬,可如今聽到這句話,心中仍是不適,即便如此,臉上並未表現。
“劍道路遠,你的心性不適合用劍。”趙逸山道,“寄人籬下,又為庶子,何苦再回去,那裡的屎好吃?”
葉軒不惱,耐著性子道,“這一身的本事便是修劍道而來,若是按照前輩所言棄劍,我便是真真正正的廢物,再也不值一提,這江南之上,也再無我這一號了。”
趙逸山會意,嘴角上斜,舉碗抬起,“來,乾一杯。”
葉軒舉碗捧去,可竟被一股強大的炁直打向後,栽了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強行爬起來,葉軒傻傻地看著趙逸山,不理解他在做什麼,更是驚訝他的炁為何如此強橫。
“喝酒都喝不明白?”趙逸山的語氣充滿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