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鄭年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到了一處僻靜地巷口。
巷子口裡站著很多人。
鄭年眯著眼睛。
此時的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如今自己只能做到將人從杏花樓帶出來的地步。
他明白,再進任何一步,是滅頂之災。
整個京城的眼睛似乎都在他的穹頂之上。
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要窒息一般。
街道上似乎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屏息,繼續裝醉。
可是兩個走路的人,卻早已心懷各異。
陳萱兒蓋頭下的眼神更是差異非凡,因為到現在為止,根本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
父親為什麼會讓自己嫁給他?
鄭年的腳步停了下來。
面前是紅黑相間的官服。
半張著嘴抬起頭,鄭年微微一笑,“你是……”
“武大人欽命,交給我們就好了。”女官的眼神微微攢動,似乎很緊張。她的手就在身後側刀的刀把上,隨時都可能抽刀而出。
“哪個武大人?”鄭年似笑微笑,嘴裡舌頭和牙齒打著架。
“你……師父。”女官神情已經緊繃了起來。
鄭年緩緩回頭,身後早已出現了一列穿著銀灰色飛魚服的人。
面前是大理寺。
背後是錦衣衛。
“好。”鄭年拉著那鐵鎖鏈,遞給了面前的女官。
“你保重。”女官壓下了眉。
似乎就在這裡,有一場即將掀起的腥風血雨。
鄭年立馬轉頭,向小道走了出去。
而在那裡,站著一個人。
武思燕。
“師父。”鄭年渾身一個激靈。
酒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