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腳的帶著只穿一隻鞋的走向屋外,略過了滿屋穿鞋的人。
“哼個小曲兒,這一路無聊的很。”鄭年看著豔陽天,打了個哈欠,“我喝多了就愛唱歌,也不知道你愛唱不。”
默了許,後方揚起清澈地小調,是京城的民謠,低迴婉轉,如寡如悽。
一個將醉未醉的差頭。
一個半步青樓的民女。
大笑一聲出門去。
那一日,京城落滿桃花。
羅秀站在身後,詭異的看了一眼樓臺上的秦風,露出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青樓老鴇子臉上的笑容。
是得意的笑容。
而秦風的臉陰了下來,不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而像一個打算動手殺人的人。
沒人會想到一個喝多了的酒蒙子就這樣將豔絕天下,萬眾矚目的姑娘從杏花樓正門大搖大擺接了出去。
銀子給了她便不是奴。
每個人都知道,她現在是什麼。
每個人的眼睛,也都盯了過來。
廣廈萬千,一縷孤才踏人間。
“世間有那麼多好玩的東西,好吃的佳餚,好看的風景,雲山天池風海你都去過了?你就感嘆這人間不值得?”
鄭年變成了大舌頭,說話不明不白。
陳萱兒就低著頭跟在他後面,看不清楚路,也看不清楚他。
“你爹你娘生你養你我不管,你有什麼氣節家訓我也不管,反正我就知道不該輕易死掉,我雖然也做過這種事,但是起碼得要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想去的地方去過,想吃的東西吃掉才行吧?”
“你吃過那皇宮的滿漢全席?”鄭年問道。
“吃過……”陳萱兒怯生生道。
“嗯?”鄭年一愣,“你吃過肯德基?”
“啊?”
“沒有吧?你聽都沒聽過!”鄭年一臉傲氣,“你吃過煎餅?吃過披薩?吃過老BJ雞肉卷?可笑,啥好吃的也沒吃過,就來這兒跟我說這些那些!”
陳萱兒啞口。
“你去過皇宮?你去過……”
“去過啊!”陳萱兒點頭。
“嘶……你去過比薩斜塔?你過天安門?去過三峽大壩?啥也不懂,啥也不是!”鄭年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呢喃,“我還沒去過皇宮呢……”
“噗嗤……”陳萱兒低聲笑道,“你喝多了……”
“我能喝多?可笑,我的酒量可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你說是吧?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