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愚昧。夫人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我與郡王的家務事,也不勞夫人費心。如果夫人沒有別的事,請回吧,我尚在月子期,不便待客,夫人多擔待。」
陳氏沒想到她會裝傻到底,表情越發不自然。
「這個,這個……小湄就想去探望一下母親和兄長,親口問一句,親耳聽一聽,也好盡一盡生為人女的孝道,郡王妃您看看,方不方便……」
「不方便。」
辛夷乾脆利索地拒絕,「我從不關心別人的心情,更不干涉郡王的正事。」
她慢慢將手搭在扶手上,輕淡淡地道:
「來人,送客。」
「郡王妃——」鬱湄咬著下唇抬起頭,淚光楚楚地看著她,「以前的事情,是妾身不懂事,對不住您。請郡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妾身的母親和兄長吧……」
聲音未落,她已從座中而起,朝辛夷重重跪拜下去,哭泣道。
「妾身以性命擔保,與郡王清清白白……郡王妃……妾身低賤鄙陋,不敢與日月爭輝,更不敢生出非分之想,懇求郡王妃高抬貴手……」
「大膽!」辛夷冷冷掠過鬱湄的臉。
她微微眯起眼,打量鬱湄精緻的妝容,又看一眼她那條胭脂粉的裙子,唇角微微一勾。
「你是想說郡王借公案、洩私憤,甚至是聽信了我的讒言,這才將你家人下獄?」
鬱湄臉色一變,「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見一見母親和兄長……」
「罷了。」辛夷漠然地笑了一下,「衙門裡有衙門裡的規矩,你可以詢問一下通判夫人,該讓你看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看。回吧。」
她客客氣氣地同陳氏告個別,微笑著將手遞給杏圓,由著她扶起身。
豈料,那鬱湄突然跪行兩步,抓住她的裙襬,一邊哭一邊拉扯。
「郡王妃,求求你了……」
鬱湄淚水糊了臉,雙眼通紅,但手勁卻極大。
「家人入獄
,我一人苟活,實在了無生趣……」
辛夷的裙子差點被她扒拉下來,幸虧杏圓和桃玉動作快,一把揪住鬱湄的胳膊,合力將人拉開。
「膽敢拉扯郡王妃,你不要命了嗎?」
幾個丫頭怒目而視,桃玉更是捏緊了拳頭,把鬱湄嚇得臉色都變了。
「郡王妃饒命!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妾身只是想給郡王妃多磕幾頭……」
辛夷淡淡地笑一下,「不過年不過節的,你給我磕什麼頭?再磕得狠,我也不會給你壓歲錢。嚴管事,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