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月因為穿越帶來的壞心情,被眼前一頭波浪捲髮的小奶娃瞬間治癒。
這娃大概是孃親早喪,渴求母愛,對她這個“新娘親”很是看重,明明自己一臉菜色,以為她餓暈了,為了保住給她熬粥的紅薯,差點被人摔傷。
“孃親,你流汗了!”小奶娃剛從驚慌中緩過神來,就見豆大的汗珠從蘇蘭月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嘶……有點熱……”蘇蘭月尬笑著擦了擦汗,剛才看到小奶包被扔出去,條件反射就撲了過來,腰上的傷口應該是加深了,周身像是被螞蟻啃食一樣。
現在寒冬臘月的,她就穿了這麼點,怎麼可能是熱的?
傷口男似是看出了蘇蘭月不對勁,他默默走上前接過大寶,大寶呲溜一下滑到地上,又跑到蘇蘭月身邊了。
“呦!這裡哪裡搞來的蕩婦,出門衣不蔽體也不嫌丟人?”公鴨嗓的婦人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眼神卻不停的在蘇蘭月身上打量著。
“原來打來的獵物都買了你這個馬蚤貨!看這身段,都不知跟過幾個男人了,隨便撿過來二個野種當兒子還挺美呢?”
“不許說我孃親!爹爹,不要她說孃親!”小奶娃躲在蘇蘭月身後,抱著她的大腿,探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奶兇奶兇的吼道。
一直沉默寡言的傷口男,直起身擋在蘇蘭月面前,聲音沉沉。
“大嫂!爹孃的口糧我今晚就去打,但是你不該動孩子!”
劉大花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眼神中的狠厲,這陸家二郎就是個悶葫蘆軟蛋,一搬出爹孃他就得乖乖就範。
“哎呦,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剛剛領個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小賤人,就不認自己家人爹孃拉?”劉大花一揪到錯處,扯著大嗓門急吼吼的咒罵起來。
這熱鬧吸引了很多人,越來越多的村民聚集了過來。
“劉大花,平日家裡還不都是靠著陸二郎拼死拼活打獵供養一家子,眼看著就要下大雪了,那幾個紅薯你就留給他們一家救命吧。”村子的里正過來勸說道。
“胡咧咧啥!他那些可都是給爹孃了,家裡供他這麼多年容易嗎?一走就是幾年不說,回來還多兩個吃白食的,現在領回來個馬蚤貨,幾個紅薯都不捨得給爹孃吃了。”劉大花可不是善茬,衝著人群嚷嚷起來。
蘇蘭月聽得直呼好傢伙,這不是打著老人的名頭,強行吸兄弟的血嗎?
看這樣子,她是這陸二郎領回來的,在她養好傷前,需要在這裡待一陣,做陸二郎的便宜媳婦兒。
現在這個地方應該很缺糧,那陸二郎的糧就是她的口糧啊,這女人明晃晃搶糧來的,她重傷在身,搶糧就是要她的命!不行!
“黑心肝的爛嘴玩意兒!不要臉上門搶糧你還有理了!”蘇蘭月突然喝道。
劉大花被吼得一愣,她沒想到這個買來的馬蚤貨竟然敢咬自己,火氣蹭一下竄上來。
“二郎,這些年你不在家,可都是我和你大哥撐著一大家子,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你就讓這個賤貨當著這麼多人下我的面兒?她算個什麼東西!”
說著那眼淚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開始還嗚嗚咽咽,後來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嚎起來。
雙手拍著大腿,還不忘順手將腰上的紅薯掛牢靠。
蘇蘭月被氣笑了,這個老女人真是罵上癮了。
“我算他媳婦兒!你也是這家的媳婦,要是叫起賤,貨來,論資排輩,你還是這家裡的第一賤呢!”
“別一口一個替我們供養老人,難道你家的男人不是爹生娘養的?他就沒有責任?!”
話音剛落,周圍人群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劉大花眼看形勢不對,伸出袖子抿了一把鼻涕,一臉狠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衝著蘇蘭月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