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倖幸也就回握住他的手。
高倖幸的英文儲備能聽懂醫生問陸則言,還要繼續嗎?
這個繼續,是問他還要不要對床上的病人堅持。
陸則言眼神很複雜,對醫生說,稍等。
陸則言放開高倖幸的手,握住她肩膀,輕聲道:“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好。”
等了很久,陸則言才回來,他對醫生說了幾句話,連續簽了幾份紙質檔案,然後一聲不吭牽著高倖幸離開。
回到車上,陸則言沒開車,眉頭緊鎖閉眼靠在駕駛位上。
高倖幸想問,又不敢問,輕輕伸手撫他眉頭。
陸則言睜眼,眼神悲慼:“倖幸,我永遠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高倖幸也就突如其來的熱淚盈眶。
那個女孩兒的事,在去謝呈家的路上,陸則言主動說的。
他說的內容也就寥寥幾句。
那個女孩兒叫秦月,植物人好幾年,靠著昂貴的醫療資源維持生命。
這次突然性多器官衰竭,醫生建議放棄。
這不是醫生第一次建議放棄了。
只是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高倖幸抿了抿唇:“她是你的...”
陸則言沉默了很久,到了紅綠燈才轉頭:“她是我哥的初戀。”
高倖幸腦袋搜尋到關於這個女孩兒的資訊。
&n國找陸則言那次,謝呈曾多次提到這個女孩兒。
她的稱呼是,陸謹行的初戀,陸謹行的真愛,陸謹行的情人。
謝呈當時說的是,她自殺好幾次,最後是跳樓,不知生死。
原來,她在病床上沒感知的躺了七年。
高倖幸看著陸則言:“你別自責,她是解脫了。”
陸則言伸手摸了摸高倖幸頭髮。
他不是自責簽下放棄搶救的告知單,而是他親眼目睹了陸謹行,被現實擊潰的模樣。
他見過陸謹行的深情,也見到了他被歲月磋磨後的絕情。
剛才那個電話,陸則言是打給陸謹行的。
這個曾經被陸謹行深愛的女孩兒,這個他曾經為生為死的女孩兒。
他只在電話里語氣平淡的說了四個字。
——你決定吧。
陸則言掛了電話後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想愛高倖幸,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