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郎中很惱火,對於終日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才偷得浮生半日閒想去好好讀讀書的他來說,喧鬧的唱戲與樂曲聲吵得他拿著書本根本讀不下去。
可悲的是他不但不能抗議,還得昧起心來為他們點贊,拍掌道:“好,好極了,兩位大人唱得就是好!”
當眾是這麼說,無聲的語言是:“好個鳥!”
楊郎中名叫楊康榜,他不是醫生,而是禮部郎中,正五品官員,相當於部裡的司長,不大不小的人物,“就是那種可悲的人物,對上要巴結討好堂官,對下面的司員要哄著騙他們幹活”楊郎中自嘲。
當然不至於所講的那麼的不堪,五品郎中都算個人物了,只是平時在南京,南京的官多,五品官不顯眼,也確實做得很累,因為事務夠多。
楊康榜負責的是境外使節團的接待工作和管理外國人事務,專職“事鬼”,現在兩中華實力勁爆,四方來朝,諸鬼拍門!
除了中華八國小跟班,還有中國在中南半島上一些裝點門面的綠教的小酋長國,以及不用動手就把兩中華叫了爸爸的阿三王公、土邦主們、還有莫臥兒帝國、波斯帝國、中東的大部族首領、奧斯曼帝國和紅毛番諸國,就連黑海那邊的克里米亞汗國都有使節駐在南京別小看它是奧斯曼帝國的附庸,克里米亞憑藉武力,從大波波,俄羅斯、烏克蘭和高加索掠奪大量的白奴,販賣他們,事業做得紅紅果果,而最大的買主正是兩中華,每年進口超過了五千人,數量不斷上升。
奴隸貿易的利潤是極為豐厚的,當時白奴的價格在3060金幣之間,這是什麼概念?
在克里米亞地區,一小塊土地以及其上的一座有兩面三個房間,幾棵果樹的莊園以及配套設施值40個金幣,當時一隻羊的售價2金幣,一匹馬售價15金幣。
本來文明的中國人不至於做那些人肉生意,千百年來,中國人習慣於自給自足,自己增長人口,自產自銷,偶爾來些新羅婢、崑崙奴調劑一下而已。
沒想到東南國駐埃及總督是個白皮,他達到了做奴隸貿易的最高境界白皮販賣白皮,就象一個軍火商販賣軍火打擊自己祖國,才是最優秀的軍火商一樣,他不遺餘力地把白皮賣到兩中華,因此在南京,每隔幾個月,就會有一場白種女人的拍賣會,生意是如此的“興旺”,以致於克里米亞汗國不遠萬里向南京派駐了使節,以維護其販奴的利益和增加大客戶那裡的銷路!
楊康榜是新朝的進士出身,為了出人投地,他努力學習鬼文,精通拉丁語,波斯語、奧斯曼語、烏爾都語、印地語以及荷蘭語,這幾乎涵蓋了幾方大勢力,因此他得到了重用。
至於與中華八國小跟班的交流,根本不用學習他們的語言,在那些國家的上層,用的全是漢語!
由於航路順暢,到來南京的外國使節、商人越來越多,楊康榜終日忙碌。
作為一個讀書人,楊康榜喜歡讀書,但日常事務眾多,唯有晚上抽點時間讀讀書。
這次與俄羅斯人談判,因為楊康榜的外國語順溜,就讓他也加入使節團。
他們從南京坐船北上,先到天津,再到北京,經古北口北上,到達外蒙古的烏蘭巴托城,繼續北上到達北海(貝加爾湖)邊的新伊城,然後坐船,沿安加拉河北上,到達安加拉河與葉尼塞河交匯的河口城,與俄國人展開談判,整個旅程預計半年!
如今在往天津的海船上,楊康榜沒了公務,他帶了一些書籍,正待好好看書,沒想到給兩位大人的唱戲聲給攪了!
阮大鋮可是一位戲劇大家!
阮大鋮的詩詞“流傳演唱,與東嘉、中朗、漢卿、白、馬並行”,又得“識者推重,謂……實得詞家正宗嫡派”,阮家戲班更是冠絕當時,號稱金陵第一。
他作品不斷,當中著有《春燈謎》、《燕子箋》、《雙金榜》和《牟尼合》,合稱“石巢四種”(石巢是阮大鋮號),文采斐然、辭情華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