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主人當然不肯,他已差人去城裡報官,只要緊閉大門,堅持到官府的衙役前來,他也好伸冤。
凌元一步跨出,將單璠護在身後,與鬧事者說道:“爾等有事解決不了,為何不去報官處理,在這方暴力拆卸別家大門,成何體統?”
那滿臉橫肉的匪人向來脾氣不好,見有人質問與他,惱道:“這等蠢話如何能從你嘴裡說出來,老子報官來抓自己嗎,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單璠喲呵一聲:“知道自己不對,為何還要破壞人家家園,趕緊賠錢了事吧!”
倆人的思維不在一個層面,匪人是指自己之前的犯案,惹來官府不好脫身,而單璠則是指現在。
匪人不想廢話,當即甩開巴掌,朝著單璠的臉上呼嘯而去。
凌元只不過掌住單璠的肩頭,往後挪了三寸,將這巴掌讓了過去。
一瞧惹上了練家子,匪人非但不肯善罷甘休,好似興趣更為高漲,他吆喝著身後的弟兄:“今兒個遇到了硬茬子,到底是難啃的骨頭,還是老子們的牙口更有勁些,弟兄們,給他長長見識!”
只見齊刷刷的一番動作,十數名匪人竟是撈開衣衫,從腰間抽出長刀匕首來,有些刃上還有乾涸的血跡,明顯才犯案不久。
那臉上橫肉的匪人譏笑道:“想要在美人面前逞英雄是吧,今兒個讓你知道什麼叫亂出風頭!”
此時園子裡傳來一聲叫喊,“姑娘,小兄弟,你們快快離開這裡,我已讓人去報官,再過不久官府的人就到了,他們不敢拿我怎樣,你們快快離開,切莫讓他們傷到你們了!”
那匪人臉上越發陰晴不定,隨後一臉狠絕道:“你居然敢報官,那老子就敢在官府來人之前,把你們全給做掉!”
門裡的人,喉頭不自主地發出一聲怪叫,也不知是逃離壞朽木門時的氣喘,還是怕得心顫,總之是沒有再出聲。
正當臉上橫肉的匪人匪人一步步逼近之時,凌元突然轉頭望去,便瞧見有一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速度奇快,一腳踢中了匪人的手臂,不僅將他手中的武器打掉,還將他的手臂折斷。
隨著那匪人的一聲慘痛大叫,一名衣著鮮豔的男青年在凌元跟前站定,只見他笑嘻嘻地說道:“殿下,接下來這群人如何處置?”
凌元不懂眼前的許平慄在發什麼神經,只是說道:“等府衙的人來,將他們捉拿歸案。”
許平慄眼睛滴溜一轉,一臉邪魅笑道:“等府衙的人來,那得耗到什麼什麼時候去,看我的!”
幾乎眨眼的功夫,十數名手持兇器的鬧事者,被許平慄挨個兒揍趴下,多數人疼得暈死過去,嘴裡還吐著黃膽水,而至於沒有暈過去的人,許平慄又補了兩腳。
凌元瞅著精氣神十足的許平慄,“你的傷勢,好得很快。”
許平慄咬牙笑道:“上天待我不薄,有女菩薩搭救,讓本世子撿回了一條命。”
凌元實在不懂許平慄這般面相,又是切齒又是笑的,讓人覺著有股陰狠勁兒,此人性子實在跟尋常人不一樣。
反正跟自己沒啥關係,凌元便不去想這事,他與單璠說道:“小璠,我們走吧,待會兒衙役的人就來了。”
單璠擔心道:“不行,要是他們醒來,園子里人該如何是好?”
凌元示意單璠不必擔心,“這些人有的肋骨斷裂,有的腳背骨折,總之醒來也只能癱在地上,這裡已經沒事了。”
單璠疑惑地瞅了一眼許平慄,暗道此人技擊之道造詣不凡,不過她也不待見許平慄的面相,太過壞了。
許平慄同樣不喜歡單璠瞧他,便不服氣道:“你看我作甚?”
就許平慄桀驁不馴的樣子,是個姑娘都會被嚇得心驚膽顫,單璠立馬嘟囔著嘴,拉住凌元的衣袖,委屈道:“凌元,他兇我。”
凌元隔空一掌,伴隨著一聲沉悶聲響,許平慄雙手交叉於胸做禦敵狀,身形已向後滑出十丈遠。
這一招,已是許平慄能夠承受的最大力道,但凡凌元下手再重點,他就得吐血躺下。
凌元輕描淡寫道:“你跟誰說話沒禮貌我不管,跟小璠說話,就得輕聲細語的。”
許平慄一手捂住胸口,喘出一口大氣,一手給凌元比出大拇指。
凌元與單璠說道:“小璠,我們走。”
許平慄輕身一躍,將凌元與單璠的去路攔住。
凌元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許平慄道:“本世子要與你們一道而行。”
單璠沒好氣道:“怎麼,捱打沒挨夠嗎?”
許平慄當即想要發飆,奈何言語剛到嘴邊,便硬生生地嚥了回去,臉上神情別有生趣,“我也不怎麼願意做此事,不過那位女菩薩要我做殿下的小跟班,沒法,救命恩人的要求,本世子一定滿足。”
凌元直截了當道:“我不需要,你可以離開了。”
許平慄忽兒一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