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峰疑惑道:“妖族金堤娣?”
康巡王久久不言,最終做出決斷,眼神炙熱道:“快快請來!”
金堤娣從昨日晚膳過後,便沒與凌元待在一塊兒,不過她仍是知曉,軍帳裡的那個混蛋玩意兒,有襲殺凌元之心。
所以此時到來的金堤娣,是準備從心城護防上,跟將死之人好好‘爭論一番’,亦或者直接讓他生不如死。
康巡王許棟瞧著一位妙齡少女入帳後,以江湖規矩抱拳道:“不知金姑娘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呢?”
金堤娣瞄了一眼前方臥榻上的許平慄,呵呵笑道:“當然是來跟你的寶貝兒子做一筆交易。”
康巡王許棟笑道:“金姑娘有法子救治我兒?”
金堤娣無所謂的樣子,“很簡單啊,我能立馬讓他開口說話。”
康巡王深吸一口氣,詢問道:“既然金姑娘肯妙手回春,殊不知金姑娘需要許某人為你做什麼?”
金堤娣搖了搖頭,她可不在乎一名王公貴族的恩情,只是說道:“這事兒我得跟許平慄商談,要是他不同意,本姑娘便作罷。”
康巡王若有所思地盯著金堤娣,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在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死馬當活馬醫,當可讓她一試。
康須王側身讓出路子,攤手道:“懇請金姑娘醫治我兒,其餘的一切都好說。”
金堤娣未曾攜帶小竹箱,就許平慄這樣的內外重傷,在她眼中並不是疑難雜症。
金堤娣靠近床邊,眼瞅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許平慄,衣著白鮮的棉衣,已略有淡淡沁紅,應當是為其上藥的醫官,連基本的止血都沒能做好。
不過一想到此人居然敢對凌元下死手,金堤娣心頭就氣得不行。
金堤娣隨意地坐在床邊,伸出手掌,搭在許平慄的後腰之上,她瞬間將靈氣打入許平慄體內,並未受到昏迷之中許平慄潛意識裡的排斥,應當是他快死透了的前兆。
這股沁人心脾的靈氣異常平靜,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將許平慄的傷勢摸清,可見金堤娣天生便是做煉藥師的好料子。
金堤娣並未提前與許平慄服下自己煉製的丹藥,只是將許平慄的手指,伸出床沿一寸。
金堤娣的手掌仍舊擱在許平慄後腰處,隨後康巡王便瞅見兒子的手指頭,有烏黑血液滲出,他趕忙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一直茶杯,放在了床沿下,烏黑血液一點一滴地落在杯子裡。
待在杯中血液集滿,金堤娣的額頭業已佈滿細汗。
的確,這場從勾魂使者手中奪人的救治,不亞於與高她一境者扳手腕,以前的金堤娣從未嘗試過,不過好在自己勝在許平慄尚有一口氣吊在喉頭。
直到許平慄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前便有兩張熟悉的臉龐盯著他。
許平慄虛弱道:“我還沒死?”
小姨餘青峰早已紅了眼眶,父親眼神亦是閃爍不定。
金堤娣突然開口道:“想死很容易,你要不要死?”
許平慄目光斜視而去,發現是一位頂漂亮的姑娘,他艱難地笑道:“我當然不願意死,是姑娘救了本世子的命?”
金堤娣豎起另一隻手掌,打住道:“別,我還沒將你徹底救下,若是想本姑娘將你治得活蹦亂跳的,你需得答應本姑娘一件事。”
許平慄問道:“姑娘但說無妨,只要本世子做得到,定不負姑娘所託。”
金堤娣嗤笑一聲,“你這種人,也就在此時此刻能夠看見點人性,不過我所求並非如此,只要你去給凌元當十年的泥腿子,他讓你吃屎去,你就得去吃屎,如何?”
許平慄眉頭一皺,眼中好似神仙姐姐的姑娘,突然之間便落下凡塵,變得極度庸俗不堪。
見兒子久久不言,康巡王急切道:“皇子殿下的性情可比你這小子好太多,當泥腿子就當泥腿子,這還不是你小子的福氣不是,趕緊答應此事,保命要緊。”
一旁的小姨也在給他使眼色,當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性命。
哪知許平慄笑道:“現下本世子感覺良好,父王可以送客了。”
還不等許棟有所反應,一臉平靜地金堤娣便起身,當她的手掌許平慄後腰挪開後,許平慄頓覺一座山峰壓頂,直有將他鎮殺的趨勢。
不堪忍受的許平慄嚎叫一聲,他伸手牢牢抓住金堤娣的手腕,祈求道:“請姑娘為本世子治傷,待本世子傷勢好完全,就去追隨皇子殿下。”
金堤娣微微一笑:“就你這種人,本姑娘就不信治不了你,不過醜話說前頭,要是凌元他不要你,你怎麼辦?”
許平慄呢喃道:“那該如何是好?”
金堤娣作勢便要甩開許平慄的手,疼痛難忍的許平慄當下恨不得現在就吃屎去,“皇子殿下若不答應,我就離他遠遠地跟著,做他的跟屁蟲,好也不好?”
金堤娣點頭笑道:“這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