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傅睜眼欲裂,目光之兇,他搖了搖頭,將五副祖師爺畫像仔細收好,氣急敗壞道:“這種有損陰德的事兒,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
林墨抬起手臂,安撫道:“徐師傅稍安勿躁,我在街上看到的百姓,都有此症狀,這樣的缺德事,戲弄一家人是心眼壞,戲弄一整座城鎮百姓,那就是在尋求他的自身大道,只是實在陰損了些,你放心,這種人,我決不輕饒。”
徐老師傅第一個想起的可疑人,就是劉劍山莊,因為此座城鎮,勢力最大,做事行徑只求效率而不講武德的,就只有劉劍山莊。
只見那剩下的四副畫像,以及被徐老師傅撕成稀碎的紙渣,有意圖遁走的跡象,林墨法指一凝,靈力外溢,瞬間封住其去向,使之成為無主之物。
林墨道:“看來你們待在這裡的時候,已經不短,都能修出意氣牽連,可惜你們不是什麼好的產物,我暫缺稱呼你們為邪物,只是多半要伴隨你們一生了。”
那些啃食香火以及後世人們願力的畫像,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竟然立在地面之上,做出了人形的跪拜之禮。
林墨搖了搖頭:“這就像是方才在客棧,若我不是什麼靈力高超人士,你們這些小鬼還會這般乞憐嗎?要是沒有人及時發現你們,你們會饒了這一座城鎮的百姓嗎?”
林墨自問自答:“爾等顯然不會,那又何必在此時惺惺作態?想要我留你們性命,就在這裡乖乖呆住了,呆不住,請你們吃劍!”
像是跪在地上乞憐的神像,瞬間恢復了正常,如正常般輕輕墜地。
靈力外溢的結界,可隔絕一切,就算御統境道者,也無法獲知此地事變。
林墨與徐老師傅說道:“徐師傅,還要勞駕你帶我去一趟阜暖暖家,他們家的情況比你們這邊還要嚴重一些,阜斂龍的傷勢,因為我沒有順劉劍山莊的意,他們恐怕會選擇先下手為強。”
徐老師傅怒道:“真是劉劍山莊的那些畜生?!”
林墨搖頭道:“我現在並沒有依據可以證明,此地的不詳之兆即便不是劉劍山莊所為,但也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徐老師傅就要一腳將那些害人的遺像全數撕毀,但是被林墨所制止。
林墨瞅了瞅地上被圈禁的小鬼,說道:“這些邪物吸食香火跟你們的願力,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生,又是為誰所生,唯一的法子,要麼來一位奉觀境的靈力大成者,追尋願力而去,找到溯源,或者找出遺像人物出身,倆者二選其一,不過看樣子,我們都沒有辦法做到。”
徐老師傅也只能忍住火氣,說道:“那就請仙師跟隨老夫,先去斂龍家看看吧。”
幾人走出拳館,來到大街上,此時應該正值豔陽高照,但天色卻有些陰愁。
在祥光城的東北角方位,劉劍山莊之中,走出一位老者,老頭臉色黯淡無光,甚至有些灰頭土臉的陰損氣象。
劉孟顧從自家莊子的門口走了出來,他仍是手持寶扇,與已經站在街邊的老者,作揖道:“恭喜老祖,境界拔高一籌,問鼎奉觀。”
老者目光直視一方,正是拳術正宗拳館方位,嗓音沙啞道:“你送上千兩黃金以及一枚天地玉佩,那化境靈力的仙家子弟,一份薄面也不給,也就只能將其鎮殺在祥光城了。”
劉孟顧則十分歉意道:“未能讓老祖稱心,孟顧也有失責。”
老者微微搖頭,仍是望著前方說道:“老祖能夠突破化境,你的策劃,功不可沒,這會兒老祖就將那化境靈力的仙家子弟打回來,給你提升境界。”
劉孟顧氣息一秉,隨即再次作揖道:“孟顧不敢接受,只願老祖境界再度拔高!”
老者嘴角邪魅一笑,隨後輕輕一躍,身形沖天而起,去勢直指大街上的林墨幾人。
倆者相間不過五百丈,老者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天邊,氣勢威不可當。
隔十條街相望的林墨第一時間法指一凝,赤道良顏以及厥犁兩把兵器當即破土而出,林墨左刀又劍,但是相差倆人一個境界,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老者五指成爪,直接破開了林墨的六安論述,隻手將林墨的臉龐抓住,將其按倒在地,深入地底,倆人整整向前滑動了十丈之距,才停了下來。
老者的手指將林墨的頭骨戳穿,拿著他的腦袋將其從坑裡提了起來,說道:“已經夠給你面子,為何不要?”
但誰知林墨還能搭腔:“老頭,藏在別人遺像裡頭的人,就是你的吧。”
老者猛然大驚,畫像一事,幾乎天衣無縫,他目前都還未去檢視收成,不過按照進度,頂多再過兩年,吃掉那些成精的願力小人之後,境界肯定遠不止如今。
不過在這瞬間,老者發現自己嵌入至林墨頭骨裡的手指,有消融之勢,他連忙縮回手臂,往後急急退了五丈。
林墨不喜隱藏自己的殭屍模樣,僅僅尋常殭屍體質的他,瞳孔成灰綠色,但他那長如銀月的獠牙,在這本該敞亮卻陰暗的祥光城內,顯得異常陰森。
林墨殭屍體質大顯人間,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徐老師傅已經難分敵我,倒是可以看出突然出現的老者,就是林仙師方才說得溯源了。
林墨微微低頭,眼神犀利,他直直望去,道:“今天我就以化境靈力,破你奉觀境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