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皺眉質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金堤娣不願說,乖巧的臉龐甚是為難。
凌元也不想跟她多糾纏,轉過身就要離去。
情急之下的金堤娣為了不讓凌元以身涉險,突然就說道:“夫大本被人附了身,他現在不是你們家的什麼辛關大人,那個老禿驢也是我請來的,兩方人現在根本就是兩家人,你不要去送死了!”
凌元轉過身來,盯著金堤娣看了好久,直接將金堤娣看得低下了頭去。
“你究竟是誰?”
金堤娣一點也不願欺騙凌元,小聲嘀咕道:“你不是猜到了麼,我是妖族後裔,只是……是我父親附身在了夫大本身上。”
生怕凌元與她置氣,金堤娣趕忙安撫說道:“不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不必害怕我會對你怎樣。”
倆個涉世不深的晚輩在此刻四目相對,凌元抿嘴,無奈道:“我還是得去,你快些找個安全的地兒躲起來吧。”
金堤娣不太好意思看凌元,只是兩隻小手不停揪著衣角,試探性說道:“那我也要陪著你去,我父親可厲害了,一隻手曾經殺過一千頭大妖呢,你要是碰到了我父親,指不定會被他一張給拍成肉泥了。”
凌元卻說道:“我有不破擎身,你父親起碼還得再修練好幾百年,才能打死我。”
金堤娣立馬就有些不服氣,但眼前的是救命恩人,金堤娣正對上凌元的那雙丹鳳眼,便不敢再與他爭執。
大堂內,戰鬥一觸即發,雙方皆在權衡利弊。
寧項嬰的責任是找到妖族人物,問出妖族的棲息之地,後來又改為保護凌元,這任務的一來二換,其重要性,在寧項嬰這邊是個可有可無的,畢竟他只是拿凌顏的銀錢辦事,至於妖族的棲身之所在何方,幹他鳥事。
單京韞則更為灑脫,族長與他傳書過,那落井下石,是針對左族而言,並非將事情鬧得捅破了天去的星星帝國,現下左族長老在旁處看熱鬧,他也跟著閒了起來。
在夫大本體內的妖族大佬,萬萬沒想到事情終於還是功敗垂成,只差一線,實在可惜了,如今他的大致意向,是撤退再謀後事,是最為妥當。
那位德炫和尚站於大堂之上,這與他幾年前的光頭,如今的樣貌,其實是有些不同的,可能是對天道的盜竊,不為天地所接受的緣故,德炫和尚的臉龐上,有著三枚異於常人的硬塊。
德炫和尚所求,只為天道始初的那片混沌之地,但是眼下的情況,那位從來都是仙家卻自稱是江湖人的道者寧項嬰,絲毫不肯退讓,德炫和尚便輕輕遞出手掌。
只見從德炫和尚掌心處,微微盤旋出一道流光,徑直射向寧項嬰,只是那道流光速度不快,寧項嬰亦是不曾動彈分毫,僅是神情淡淡地看著德炫和尚。
那道流光以可見的速度逐漸撐大,隨後將寧項嬰包裹在內,寧項嬰仍舊不曾退後一步。
單京韞有些動容,但見寧屁股一臉鎮定的模樣,莫非他還真有什麼殺手鐧?
眼前的和尚實力絕大,超出了御統境道者的範疇,應該就是天道者之下的偽天道者,這樣的實力,已足夠將他倆一招鎮殺。
德炫和尚臉色平平,他開口說道:“這位寧施主,壓境不發,是為天地氣受之法,不過以寧施主的這般天賦,的確是生錯了地界,若是願意,可否跟貧僧去往靈神界,強開天道者道力,豈不痛快?”
單京韞巨驚!
籠罩在寧項嬰周身上下的流光,漸漸淡去,寧項嬰呵呵一笑:“想騙老子入夥,和尚你腦子沒壞掉吧?”
德炫和尚口宣佛號,與懸浮御空的夫大本說道:“金施主,看來計劃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隨貧道一道離去吧。”
憤怒卻自行強壓下脾氣的夫大本別無他法,要是因為他們的打鬥引來道靈界的兩位天道者的注意,那才是最得不償失。
有一粒光點從夫大本的眉間處飄蕩而出,光點化作了一副中年人的模樣,停留在德炫和尚身旁,他眼神低斂道:“聽憑高僧法旨。”
大堂外處的角落下,那名高大青年見識到了這等宏達的談判場面,因為這副身軀的無能,金堤簡的心間止不住的發抖。
德炫和尚最後說話,“星冥帝國能夠招上寧大俠做供奉,實在是星冥乃至億萬子民的造化,希望寧大俠能夠護住星星帝國,不要心境受損,到時跌境,就可惜了。”
寧項嬰往前一步走,改扛劍為橫劍在身前,霸氣絕倫道:“老禿驢,你唬老子?要不到天上打一架去?”
德炫和尚微微搖頭,一命換一命的代價,不值當,沒有再多理會就要暴起行兇的寧項嬰,與身旁的中年人的影子,一道憑空消失在了大堂內。
整座清華祠寺瞬間輕鬆了下來,單京韞猛地一把摟住寧項嬰的脖子,笑罵道:“寧屁股,不懶嘛,要是雲錦那傢伙沒成就佛法經典,這第三位的天道者席位,豈不是由你來坐了。”
差一境,裡頭的文章就大有不同,寧項嬰憋了單京韞一眼,說道:“那老禿驢給我戴高帽,又給我許重諾,根本就信不得真,我撐死就一個御統境巔峰而已。”
單京韞覺著寧項嬰這小子變了,覺著沒勁兒,就鬆開了他,語氣陰陽怪氣道:“咱們的寧大俠道力通天,說啥是啥,曉得誰昨個還擔心今日局勢來者,真是讓我這個外人,都替他覺著丟臉喲。”
寧項嬰給了單京韞一腳,:“你小子別到外頭去亂說啊。”
單京韞沒好氣道:“你他孃的都御統境巔峰了,還害怕個啥?怕譚軒那小子再來找你?不至於吧,要是他來找你,你倒是可以把機會讓給我,你是知道譚軒他師傅管教有多嚴,我這麼個長輩,譚軒是打死都不敢與我切磋,你要是能夠完成我這個心願,今後我的仙家酒釀都分你一半,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