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寧揪住這一點,就要況靈均認命,不料先生的戒尺已打在了他的屁股上,疼得他哎喲大叫。
栝梁生嚴肅道:“先生教了你們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今日要教你們另一句話,東西要貨真價實,李曉寧,把手伸出來。”
李曉寧乖乖地把手伸了出來,硬生生的吃了先生一記戒尺,痛得他齜牙咧嘴。
李曉寧忍住哭腔,說道:“是他自己要換的,我沒找過他。”
‘所以你明知道是壞的,還借給他,也把燒餅給況靈均吃,是為了自己的心更好過一點嗎?’
這番問詞,栝梁生沒有當著同學的面說出來,是在替李曉寧守住他的本心。
不過栝梁生有些生氣了,做錯了事不要緊,要緊的是害了人還覺得天經地義,今天是小事,那將來等他繼承了家裡頭的藥鋪,那還不得害出人命來。
端坐著的栝梁生與兩個孩子說道:“你們先把玩具交換回來。”
待兩個哭著鼻子的孩子交換了玩具,栝梁生站起身來,跟滿院子的孩子們說道:“回去上課,先生今天教教你們,什麼是‘誠信為本’。”
單璠跟師兄湊了上來,她與凌元說道:“凌元,你知道什麼是誠信為本嗎?”
凌元扭過頭,看傻子一樣看著單璠,他略帶嫌棄地問道:“難道你不知道?”
單璠嘿嘿一笑,道:“我怕你不懂嘛,你緊張幹嘛?”
凌元氣笑了,他呵呵道:“你瞧我是緊張的樣子嗎?”
單璠瞧著凌元不屑一顧的樣子走開了,她也有點委屈了,被凌元嘲諷一番,果真還是自己師兄疼愛自己,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師兄都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單璠思緒轉化的很快,與身旁的師兄問道:“師兄啊,是不是有時候你也覺得我很煩,就像凌元嫌棄我的時候一樣,只不過你沒表現出來?”
陳雍庭微微一笑,道:“怎麼可能,我從來不覺得師妹煩的。”
然後單璠就激動得再一次親了陳雍庭的臉頰,速度快的陳雍庭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回神,師妹已在前頭蹦跳著跑開,還搖擺著雙臂歡呼著:“師兄最好啦,師兄最棒!”
陳雍庭內心已經習慣了師妹一驚一乍的行徑,打算著下次要跟她說一下,這樣有傷風化。
——
在帝國戰略收編方針的前沿,有一座郡城,名為天水郡,是目前帝國眼下第一時間就想要吞嚥下去的郡城,此郡城佔地大,人口多,經過數百年的單獨構建,已有小規模且濃重的官家氣息。
城主費辰便是此座郡城執掌二十餘年之久的地頭蛇,城主這樣的稱呼,也是在他稱霸天水城,才替自己按上去的,為的就是要跟其他城鎮接壤,好壯大自己的勢力。
所以有人私下就說這個城主費辰,是有想做皇帝的念頭,但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說出口,這樣的傳聞就越發的瘋狂了,到最後城主費辰謙遜地貼出告示,告訴城中百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人口不夠,稱王難以啟齒,唯城主,尚可以力搏之。’
城主府內,大堂敞亮奢華,堂內裝飾離不開的三樣便是瑪瑙,黃金以及玉石,就如帝國將軍此刻坐下來椅子而言,整體楠木雕琢而成,椅子的四隻腳上嵌有瑪瑙,扶手的一半兒以上是由金塊包裹,手邊的桌子更顯極奢,桌面整個楠木挖空,再定製一塊寸餘厚的黃金板子合上,桌角與椅子做法一般,皆是瑪瑙石墊底。
堂內六枝頂樑柱,柱柱離不開黃金,再以玉石點綴,頂端支出四根油燈盞,做夜晚照明之用。
整個大廳已經很亮紹,所以地面是由硃紅暗黑的地毯鋪就。
今日有外人登門,此人高居首座,正與身旁同樣居首座的城主費辰,和平商討收編天水城事宜。
費辰喝著下人端上來的極品普洱茶,與帝國方面派來跟他接頭的將軍說道:“將軍為何不喝?難不成是擔心費某人在茶水裡下毒麼?”
將軍微微一笑,端起茶碗,說道:“那倒還不至於。”
將軍吹吹茶葉,熱氣順著她的額頭飄揚,在她喝了一口茶水後,將軍說道:“費城主勵精圖治二十餘年,將天水城打造成了能夠與天古城相媲美的城鎮,實在不易。”
費辰笑著說道:“那可不,當初第一時間接手天水城的時候,天水城還不叫天水城,它原先的名字是水天城,因為帝國天古城名聲享譽國外百載,我這個城主就斗膽將字的順序換了換,如今還真不出我所期盼,天水城成了天古城第二,京城之外,世上再無第二個能在民生上,比得過我天水城的城鎮存在了。”
將軍盯著堂前門口外的風光,久久不語,她回神道:“啊,費城主足智多謀,這二十年來也辛苦了,待帝國收編了天水城,費城主想要什麼條件,開口說吧。”
費辰一愣,笑著問道:“難道不是該由將軍向我條件嗎?”
那將軍搖搖頭,隨後看著費辰說道:“不,條件當由費城主開。”
費辰呵呵笑道:“我開條件,我能什麼也不開,我邀請將軍在此地喝茶,大不了將軍派遣軍隊直接進駐天水城就成了嘛,條件那些開不開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