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尊者府內金身出現裂紋,嘴角有金色血夜流出,瑩瑩身影變得一明一暗,相互交替。
“你……”這位地府尊者口不能言,喉嚨破了。
眼前的林門主出手毫不留情,千鈞之際使他的靈魂體實質化,將他的金身崩出裂痕。
“今夜老爺子魂歸地府,路上有個人要見,有何不可?要是覺著他老人家當著我們的面兒,不給你打聲招呼,你就要害他魂魄,你也未免小瞧了老夫,不過閻君從地藏王菩薩那兒為你求來的道力,敢在老夫面前為非作歹?”
林門主平時沒有這麼多話,柳家上下頭一遭見到林門主發這麼的火。
凌元房間,成為孤魂的柳老爺子在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那條黑影拽到了手中,黑影似有腐蝕,老人家忍住劇痛拿在手中,出現在了靈堂上。
靈堂內,地府尊者已規矩地站在棺槨旁,一旁就是極具威嚴的的林羨,目光冷冷道:“老夫叔父做了什麼,老夫不知道,但老夫知道你該怎麼做。”
地府尊者將柳老爺子扼住命脈的厲鬼,一掌將其鎮壓,收入了隨身攜帶的袖珍藩帳中,隨後手掌撫在老爺子肩頭,兩個英靈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半空。
在還未行禮之際,單允,林羨,柳胥讓三人,拜別了僅以慈祥微笑留世的老爺子。
廂房內,等凌元手腳發軟地醒來時,已是五更天,雞鳴過後,一陣鞭炮驟響,響徹一炷香之久,整座城鎮還在睡夢的人們都被喚醒。
天上陣陣青色,月亮還掛於夜空,城鎮下起了小雨,到了柳老爺下葬的日時辰。
凌元匆忙穿好衣裳,轉過屏風,瞧見了廳房內橫倒在地上的家僕,他趕忙上去,將其喚醒:“你怎麼了?感覺可還好?”
那家僕醒來,揉了揉腦袋,只感覺餘暈陣陣,想要嘔吐,半晌才緩過來,他回憶道:“管家吩咐我來請凌公子,不知為何進了房間就被一個黑影纏住,壓地我呼吸難受,要死了一般。”
若非柳老爺子發現了同類在作怪,以魂魄的健全做賭注,將其完整擒拿,恐怕在今後的幾年,凌元跟這位家僕都會被惡靈糾纏致死。
凌元身上的汗漬已無,周身反而清爽,他以稀薄靈力運走全身,並無發現異樣之處。
凌元出了門,急忙趕去靈堂,發現棺槨已不在。
喪隊已經出發。
這把凌元氣得鼻息粗重,為何自己一點意識都沒有,到底誰在作怪!?
有正在打掃靈堂的僕人瞧見凌公子出來了,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說道:“凌公子,你可算出來了,老祖宗的隊伍剛走沒多久,公子快去吧。”
凌元別無他法,多想時間倒流,可根本就不可能,越想越氣的他,冒著雨水追了出去。
僕人高喊道:“凌公子,門下有傘,你打傘出去啊!”
然後身邊的夥伴責怪道:“你瞎嚷嚷作甚,你不怕被鬼纏身?有這份嗓子,你為何不把傘遞到凌公子手中去,這番一通喧譁,鬼說不定都聽見了,待會兒就來找你的麻煩!”
那好心給凌元指路的僕人心寬道:“哪有什麼裡鬼纏身,就算真有,瞧見了老祖宗今日下葬,也不敢現身禍害柳家,你沒瞧見今日單少爺跟林門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好像把地府的人都給揍了呢,你說神氣不神氣?”
就覺著此事糟心的僕人皺眉道:“你覺得神氣,我覺著是跳大神。”
那僕人趕忙捂住同伴的嘴:“你可莫要亂說,林門主天下道力冠絕者,單少爺也是絕頂的靈力天賦修煉者,你當跳大神,我看你是做人越做越糊塗,真是井底之蛙。”
倆人之後沒有多的爭吵,平時也就一兩句的拌拌嘴,絕不會給管事抓到把柄,少傾之後倆人開始繼續打掃靈堂,將一切慢慢收拾平整,給靈堂擺滿了圓桌,等發喪完,眾人回來就可以上菜開席了。
凌元是順著泥濘的腳印追上發喪的隊伍,一行人敲鑼打鼓,哭聲陣陣,凌元找到了隊伍中的單璠跟她的師兄陳雍庭,開口就問道:“單璠,你可有看到老祖宗的魂魄回來?”
身邊的哭聲就沒停過,單璠被凌元的話嚇得要哭鼻子,以為凌元藉此捉弄與自己,單璠不給凌元臉色看,立馬給師兄告狀:“師兄,凌元這臭小子嚇唬我。”
陳雍庭搖搖頭,提醒道:“師妹,殿下應該不是說現在,是說一個時辰前,靈堂裡發生的事。”
凌元點頭,從陳雍庭那裡瞭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陳雍庭說道:“所以殿下要了解更早之前的,可以問問柳公子,他比我跟師妹看得都要更加完全。”
單璠不服氣,覺著凌元先才就是在嚇唬自己,拉扯師兄的臂膀,讓他少說些話。
凌元懶得跟單璠計較,臨走前罵了一句臭丫頭,更是氣得單璠要跟他拼命,好在陳雍庭伸手攔住,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混戰中自己該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