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這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們不怕遭天譴嗎?”
常威面不改色,朗聲回道:“那幾個女子被江上水匪擄去,被我們撞上救下。”
指著船上的漁民,常威怒罵,“這些刁民不識好歹,竟把我們當做歹人。”
“這溟水上有你孃的水匪,分明是你們的人裝成的水匪。”有漁民破口大罵道。
許鳴走過去,一把揪起李開保,扔在地上,抽到出鞘,目光看向常威,“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剁他手剁他腳。”
常威氣血上湧,渾身發抖,“閣下可要想好了,這可是豐陵李氏子弟。”
‘豐陵李氏’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誒巧了,我跟豐陵姓李的特別有緣,算上這個,我就揍了三個。”
許鳴一邊說,一邊拿起刀,朝著李開保的腳輕輕一劃,鮮紅的血液開始滲出。
傷口才堪堪劃破面板,但李開保已被嚇得直冒亡魂,“大俠你倒是問啊,你問什麼我答什麼,求求你把刀放下。”
許鳴提起刀,指了指常威,“我要他來答。”
李開保艱難的抬起眼簾,“大俠你儘管問,常威他什麼都會答。”
“這些女子是你們擄掠的嗎?”許鳴盯著常威問道。
常威吞了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戰,若是真從實交待,鬧大了自己恐怕也是當替罪羊的命。
“常威,你他媽快說啊。”李開保在一邊,半天沒聽到常威聲音,急忙哀嚎起來。
“是我們擄的。”常威像洩了氣一樣,就此承認。
“這些女子你們擄來送往何處?”
萬事開頭難,但交代了第一件,後面也就沒有隱瞞的心思了。
“二老爺在郡府經營了幾家青樓,是那郡府達官貴人們的銷金窟,某些貴人們喜好這些鄉野丫頭,自然...”常威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聶成涯也沒心情啃那梨了,隨手丟進了水裡。
許鳴一腳踢開李開保,冷冷的盯著常威,“這樣遭難的女子有很多嗎?”
“近五年開始的,每隔幾個月會在青風郡下幾個縣收羅數個女子,譙縣這邊是我在做這事。”
惡人的心態很奇怪,平日做這些缺德事的時候毫無愧疚,這會兒在高壓逼迫下好像真的開始反思了一樣。
“常威,照理說,你活該千刀萬剮。”
“但我覺得留你有大用,我呢,叫許鳴,來自天都巡遊司,你或許聽說過我,幾年前我把李家兩個進士少爺打了一頓,讓他們殿試都沒能參加。”
許鳴刀鋒一揚,劃開常威身上的厚厚漁網,“告訴你這些是想跟你說,不管有之後沒有人保你,我都能殺了你,殺了你我不會有任何麻煩。”
“但也能保你不死,你要怎麼報答我?”
鬆開的常威,渾身顫抖,恐懼的跪伏在年輕的許鐵令面前,“草民這些年暗中記有賬本,願意交給大人。”
常威抬起頭,看著許鳴說道:“草民還有家人在,若大人能庇佑一二,草民願奉上賬本。”
許鳴朝著隨船的漁民喊道,“老鄉下去說下,咱們不在譙縣停了,直接南下去青風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