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沒等對面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沒辦法,他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這些來求情的,絕大部分都曾經收受了崔大可的好處。
這種人應該跟崔大可一樣,被關進笆籬子裡。
劉長義見王衛東結束通話了電話,走過來小聲說道:“怎麼,又是求情的?”
“嗯,沒想到崔大可竟然籠絡瞭如此多的人。”
王衛東苦笑著搖頭:“一個上午,我接到了七八個電話。”
“難怪崔大可會有恃無恐。”劉長義擔心的說道:“現在我們並沒有實質性證據,在崔大可一口咬定是進去救火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對他批評一頓,然後把他放回去。”
“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的!”
王衛東咬著牙說道:“崔大可就是個禽獸敗類,這次一定要讓他接受應有的懲罰。”
王衛東說完後,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叮囑道:“長義,麻煩你到崔大可的老家南石公社跑一趟,調查崔大可在南石公社的情況。重點調查崔大可當年偷牛的事情。”
他記得在原著中,崔大可偷宰了一頭公社的牛,靠著那些牛肉才巴結上了廠領導。
可以說,那頭牛就是崔大可的起步資本。
“偷牛.這人好大的膽子!”劉長義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過社員的他清楚,一頭牛對於農村公社來說意味著什麼。
在缺少農機的情況下,牛就是農村最大的勞動力,公社裡的那些牛,每一頭都是寶貝,有時候吃得比社員還要好。
他雖不敢相信崔大可真的敢偷牛。
但是,想到這些年來,王衛東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出現過錯誤,便沒有多問什麼。
點點頭:“您放心,我馬上出發前往南石公社,絕對會查出崔大可的罪證。”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劉長義離開後,王衛東站起身打了兩個電話,開著吉普車來到了機械廠醫務室。
此時崔大可被抓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廠。
由於崔大可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工人們對崔大可的被抓都拍手叫好。
醫務室裡,有工人當著丁秋楠的面嬉笑道:“丁醫生,怎麼著,崔處長被抓了,沒牽連到你啊?”
丁秋楠盛行孤傲,平日裡就跟白天鵝似的,對工人們不吝眼色。
工人們對她早就看不慣了,只是顧忌崔大可,才沒敢在她面前呲牙。
現在遇到了這種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丁秋楠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又低下頭繼續配藥。
那人的氣焰更加囂張了,趴在辦公桌上,哈哈大笑:“丁醫生,崔處長得罪了劉廠長,這次肯定完了,你要不要考慮跟崔處長離婚,你放心,我不嫌棄你是個二婚的。”
聽到這話,丁秋楠氣得嘴唇發抖,拿著藥瓶的手哆嗦了起來。
一旁的老醫生本來不願意摻和到這種事情裡,此時實在看不慣了,皺皺眉頭:“王中山組長,你來看胳膊的,不是來看手的。”
王中山組長頓時怒了,冷聲道:“周醫生,你在說話前,請想清楚自己的出身,我是三代貧民出身,你們兩個都是知識分子出身,你這是想教訓我這個三代貧民嗎?”
聽到這話,周醫生心中一跳,連忙擺手:“王中山,你胡說什麼呢!丁醫生跟崔處長的事情又沒有關係,我是看不過你這麼說她。”
王中山是機修車間的小組長,平日裡仗著叔叔是後勤處的一名副科長,在廠裡面耀武揚威的。
並且,還非常喜歡上綱上線,對那些出身不好的人,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謂是機械廠的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