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月眠倒也沒刻意繼續留下來，去雲未弦的跟前晃悠惹她煩。
翌日，他跟莫嶼打了聲招呼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山谷，沒有驚動谷外朝天宗的人。
他走後沒多久，就淅瀝淅瀝下起了小雨。
若水閣內才剛恢復沒多久的日常修煉，也因此稍稍歇了會，幾人待在一樓大廳內，氣氛與屋外雨天一般冷清。
雖然以前也差不多如此，但現在是各有各的心事，就顯得更加死寂了。
寧清遠倒沒想那麼多，手裡把玩著師尊給他的柳葉，這兩天他已經在開始練習御物了，離飛行還差那麼點。
說來也不難，之前看師兄師姐們都是試了幾次後，就能成功飛起來。
多飛了幾次後，都能自如來回於陵城與山谷了。
只是他不知道為何，總有些抓不住要領。
“小……六師弟。”燕聞書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眼裡閃過絲不自在。
他差點被帶著喊小六了。
“大師兄，怎麼了？”寧清遠倒是沒注意這點。
“你心思純淨，少有雜念，不如試試什麼都不想，將這柳葉當作風中一片落葉，而你是那陣風。”
“欸？”寧清遠沒太聽懂，“這不還是要想嗎？”
燕聞書用眼神示意：“你試試看。”
“哦，好。”
寧清遠先晃了晃腦袋，把想飛起來的想法撇開，然後再熟練地將柳葉變大，讓它保持在空中飄著。
至於風。
他還挺喜歡風的，尤其是炎熱時颳起的大風，讓人想隨風飛走。
風是什麼樣的呢？
輕飄飄的，會溫柔拂過臉頰，像記憶裡已經模糊不清的，孃親的撫摸。
下雪時的風也好，那時爹的手彷彿永遠是暖和的，裹著他的臉。
然後就是師尊的手。
師尊的臉驀地出現時，寧清遠才意識到什麼的，低頭往下一看，看到湖中蓮花後就頓時興奮起來：“啊啊啊，我會飛了！”
而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就有些破功，寧清遠只覺身體變重了些，腳下柳葉似是撐不住般往下落去。
“啊啊啊，救命——”
“……”
莫嶼目睹到這一幕，無奈之餘，還是第一時間過去拉住了他，順手把那柳葉也收了：“慢慢來，彆著急。”
說完又有點後悔，現在還慢慢來的話，他們想進朝天宗的內門，只怕是不易。
“咳，多謝師尊，弟子知道了。”寧清遠一撓頭，乾笑著應下。
看著他這般，莫嶼搖了搖頭，也是露了絲笑。
該說幸好有個雲未弦在麼？
這幾個他想讓他們一生無憂無慮在這桃花源活下去的徒弟，也算是重新有了個更好的依靠。
將寧清遠帶回廳內，莫嶼略一抬手，示意幾人不必虛禮後，就徑自看向了雙生子。
“詞兒歌兒，你們二人去一趟丹室。”
隨即又去看燕聞書：“聞書，你跟我去山裡一趟。”
被點名的三人皆是一愣，秋詞秋歌二人自覺可以稍稍，都看向了燕聞書。
燕聞書很快回過神來，雖然心底裡不太想去，但還是作揖應下：“是，師尊。”
莫嶼一點頭，接著囑咐沒有任務的兩人：“老五老六就照常修煉，晚些時候去看一眼你們四師兄，若有異狀，便去丹室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