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情?”
藺相如道:
“就前幾天。”
由於李建的緣故,即便上一任相邦田單已經人走茶涼,新相邦藺相如對這件事情也依然抱有支援的態度。
李建摸了摸手指上的翠玉扳指,沒有說話。
藺相如是一個很有口才的人,身份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連藺相如都說服不了鄒衍,這事情有點難辦。
藺相如拍了拍李建的肩膀:
“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老夫倒是覺得,應該想辦法從臨淄那邊挖幾個人過來。”
“所謂的諸子百家,無非就是一群想要靠著學術知識為君王服務,藉此博個官位罷了。”
“以我們趙國如今和秦國分庭抗禮的態勢,難道還需要擔心稷下學宮那邊沒有人過來嗎?”
李建不得不承認藺相如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於是在第二天早上覲見趙王的時候,李建就把荀況的話和藺相如的話都原封不動的轉告了一遍。
趙王聽完,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鄒衍之名,寡人也是聽過的。”
“此人不但在天下頗有名望,其陰陽學說也有過人之處。”
“寡人覺得,此人是必須要拉攏過來的。”
趙王一錘定音。
李建看著趙王,終於完全確認。
鄒衍被關好幾個月的真正原因,其實就是這位趙王。
陰陽家的學說,用來統治國家其實並不好用。
但如果是用來解釋一些君王們感興趣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可太好用了。
陰陽五行,混沌雙魚,從這裡面衍生出來並最終和道家合流的思想,不就是修仙麼?
哪個君王能抵擋修仙,長生不死的誘惑?
李建道:
“那臣覺得,或許可以考慮授予鄒衍下卿之爵位。”
趙王哈哈一笑,道:
“不行。”
李建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
不行?
趙王收起笑容,淡淡說道:
“卿,乃國之重臣。”
“荀況作為大趙學宮的創辦者,自然是有資格成為卿的。”
“但鄒衍此人,只不過是學宮的老師之一,給他一個上大夫已然是寡人開恩,又怎麼能給他冊封為卿呢?”
李建看著認真的趙王,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