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身體微微前傾,注視著李建。
“本侯只想要問一句,這次李卿究竟是去斥責秦王的,還是去和秦國同流合汙的呢?”
船艙之中,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李建表情微妙的看著信陵君:
“這就是信陵君之所以火速趕來鄴城的原因嗎?”
信陵君嚴肅的看著李建:
“李卿,韓國和我們魏趙兩國都是從晉國而出,可稱之為兄弟之國。”
“兩百多年的風風雨雨,三兄弟之中也爆發過不少的齷齪和戰爭,但最後總還是能言歸於好。”
“趙國若是當真和秦國勾結,想要趁機瓜分韓國,那就是壞了規矩。”
“我可以向你保證,韓國若是滅亡的話,今後魏國將會把趙國視為死敵,不死不休!”
信陵君話音落下,船艙之中突然變得安靜。
嘩嘩的流水聲從兩人身下傳來,悠揚的樂聲從門簾的縫隙從鑽入,顯得極為悅耳。
李建呵呵的笑了起來。
“是啊,趙韓魏三國之間,可是足足兩百年的友誼呢。”
“信陵君的話我收到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便告辭了。”
看著李建起身離去的身影,信陵君默然不語。
侯贏走進了船艙之中,坐在了李建剛剛的位置上,自斟自飲了起來。
信陵君有些無奈的說道:
“候先生,最少你也應該換個酒杯。”
侯贏哈哈一笑,白鬚飛舞:
“無妨,我不嫌棄李卿。看君上的表情,談話似乎並不順利?”
信陵君眉頭微微皺起,道:
“李建是個聰明人,雖然我對他多番試探,但也並不能確定趙國是不是真的就有那樣的想法。”
侯贏喝完一杯,雙目放光:
“好酒!這酒可比前兩天和君上喝的酒帶勁多了。”
信陵君有些無奈的摸了一下額頭,道:
“侯先生,我們在說正事呢。”
侯贏又一次拿起了酒壺給自己斟酒,一邊道:
“臣老死的髮妻曾經說過一句話,每當她覺得這件事情可能發生的時候,那這件事情應該就是真的要發生了。”
信陵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侯贏再喝一杯,雙頰開始變得酡紅,心滿意足的笑道:
“君上是不是覺得,一個死掉的婦人之語,焉能當真?”
“但老夫啊,這輩子其實就指著和髮妻相處時領悟出來的這點道理,在世間苟活呢。”
信陵君沉吟片刻,道:
“本侯明白了。所以說,我們應該立刻勸說大王發兵支援韓國?”
侯贏點頭道:
“越快越好,若是新鄭被秦軍攻克,一切悔之晚矣。”
信陵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