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不給長安君歸國奔喪,顯然和田氏這種孝順思想極度不合。
面對齊王的責難,田單並沒有太多的慌亂,而是躬身道:
“回大王的話,長安君乃是趙國派來臨淄的質子,背上肩負著他的責任。”
“個人父母的生離死別固然難捨,但若是和國家派遣的責任相比,又必須要做出讓步了。”
“等將來長安君不再是質子,他自然就可以迴歸趙國,時常祭掃先太后了。”
看起來長安君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但齊王卻並未因此而放緩臉色。
齊王淡淡開口道:
“長安君之事暫且不論,我聽說這一次都平君前來臨淄,似乎還有一項特別任務,是和稷下學宮有關?”
齊王的話說出口之後,大殿之中的齊國大臣們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稷下學宮,那可是齊國的地標之一,是百家爭鳴天下士子無不向往的地方,也是齊國輝煌霸業的見證者。
田單十分坦然的說道:
“回大王的話,正是如此。聽說學宮大祭酒荀子有意離開臨淄,外臣代表大趙特地前來,邀請荀子迴歸趙國。”
齊王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堂堂的稷下學宮大祭酒,自然要留在寡人的大齊,又怎麼可能會跟著你們回去趙國!”
田單道:
“《左傳》有言,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
“荀子在臨淄之中境遇如何,外臣不得而知。但如今吾王對儒家思想頗感興趣,邀請荀子也是理所當然,還請大王理解。”
齊王呵呵冷笑,道:
“理解什麼,理解你們趙國人來挖寡人的牆角?”
“此事絕無可能,荀子只要還是大祭酒,就絕對不會去往邯鄲!”
這一次的會見氣氛越發僵持。
田單拱手道:
“既然大王如此堅持,那外臣就此告退。”
看著轉身離去的田單與李建,齊王臉上浮現幾分愕然。
片刻後,在大殿門口,田單微微放緩了腳步,看向李建。
“李大夫,可看出什麼來了?”
沒等李建說話,田單又道:
“我們上車再說。”
馬車上,李建開口對著田單道:
“齊國人今天並不想好好的談話。”
田單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示意李建繼續說下去。
李建將開啟的車窗稍微關起了一些,道:
“齊太后作為真正的攝政者,今日居然沒有出現,這就說明齊國並不想在今天做出任何決定。”
田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