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行宮那邊催的急。”那宮女哭的梨花帶雨,惹得夜鸞知好生心疼。
走進看,才發現那宮女是御膳房的,地上還有一個飯盒和打碎的飯盒。再看趙琴齊,一襲青衣上沾了不少汙漬,溼了不少。
趙琴齊身上的雲錦,天下難尋。
雖是東隅特產,但因為也要分給他國一些,宮內也不是過多的。就這麼說吧,東隅每年產一千匹雲錦,大越四百匹,軒轅、東隅各三百,非是權勢滔天之人,只怕一年也得不到兩匹。
心下了然,夜鸞知滿臉歉意:“這雲錦,本宮送與王爺府上五匹,以示歉意。至於這宮女……”
夜鸞知似乎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趙琴齊搖搖頭:“倒也不必,一件衣衫罷了。”
夜鸞知一臉嚴肅,下意識回絕:“她頂撞了王爺,應是死罪!”
“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人,就都會有恍惚辦錯事的時候,嘉懿公主又是何必?再者,我都不予追究了,還請公主也放她一條生路。”
趙琴齊話說到這份上,夜鸞知也不再追究,只是板著臉,說道:“今日饒你一命,下次不要再犯,下去!”
!
那小宮女身子一抖,連忙走了。
“時辰也不早了,在下先走一步。”趙琴齊轉身向反方向離開,想必是要回府換洗一下。
夜鸞知自言自語,低聲呢喃:“這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差,難道我聽到的都是真的?”
夜鸞知揣著一肚子心思回了自己的寢殿,早早用了些東西便也歇下了。
反觀千畫岸這邊,鬧挺得很。
他躺在床上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耳邊一直都重複著夜鸞知的話語。
“畫岸,你要娶我!”
“我嫁不了大越,肯定是要嫁你的。我哥哥與我說過了的。”
“你想不想娶我呀?”
“嘖,吵死了。”千畫岸抬手揮了下空氣,自言自語。
他心裡悶悶的,索性下床走到書桌前,開始作畫。
千畫岸下筆皆是小心翼翼,整個人都一心撲在畫上。他自幼就習琴棋書畫,煩躁時,便會隨心所欲提筆作畫。
半個時辰,畫已見了雛形——夜鸞知一雙眼裡滿含笑意,直勾勾地盯著人看,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儼然是嫁人模樣。
當畫已成型,那拿著毛筆的手一頓,千畫岸面色古怪,瞳孔地震。
他盯著桌上的畫看了不過片刻,就親手把畫給燒了。
然後上床睡覺,就當做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