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創造手術記錄的數量還是病人術後的存活率,伊格納茨都壓了他們一頭,再加上今天在腹腔領域的兩個新紀錄,無不在證明他就是奧地利最好的外科醫生。
見眾人沉默,卡維這才笑著說道:“我就想跟在最好的外科醫生身邊,剛說的7克朗其實只是起始工資,之後會看錶現作出調整的。”
“原來是這樣。”
“你剛才的表現可抵得上20克朗。”
“唉,沒戲了,都散了吧......”
這些醫生前腳剛走,還沒等伊格納茨要開口做解釋,一旁的埃倫娜便走了過來:“伊格納茨醫生,你又成功了,恭喜你,同時也希望我可憐的弟弟能熬過術後傷口的潰爛期。”
“我每天都會上門做檢查,伯爵身體也足夠強壯,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但願如此吧。”
埃倫娜對貝格特的下臺非常氣憤,怒其不爭的同時也遷怒於伊格納茨的言語刺激。但不管怎麼說,這臺全奧地利沒人肯碰的手術還是順利完成了,她必須替弟弟好好謝謝他:“還希望伊格納茨醫生以後能多提點提點我兒子。”
“那是自然。”
埃倫娜嘆了口氣,這時才看向站在旁邊的卡維:“你幾歲?”
“我?”卡維答道,“17。”
“真夠年輕的,比我兒子還小。”埃倫娜沒再說什麼,視線又回到了自己兒子身上,“貝格特,記得早點回家。”
“額,今晚我恐怕沒辦法準時回家了。”貝格特陪在莫拉索病床邊,為難地說道,“漢斯設宴邀請我們一起去欣賞他的最新傑作,也許會玩得晚一些。”
“漢斯?漢斯·施里亞蒂?”埃倫娜問道。
“對,他現在可是全奧地利最出名的畫師。”
“好吧......”
......
隨著人流慢慢散去,清潔工紛紛入場開始洗刷地面的血跡。
毛刷摩擦木質地板的聲音讓伊格納茨徹底冷靜了下來,又回想起了自己那本畫集。那就是一本解剖啟蒙讀物,手術的內容不少但都很淺顯,根本沒有記錄下Lembert縫合的要點。
可能是記憶有了重合,把其他書上的內容和自己的書搞混了。
“卡維,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的畫集裡寫過這段話?”
“嗯?”卡維愣了愣,問道,“什麼話?”
“腸吻合時漿肌層需要對合。”
“沒有寫過麼?”卡維開始裝傻,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在意,“可能和以前的記憶串連起來了吧,我確實記得有本外科書籍上寫過這段內容。”
“以前你也看過外科書?”
“哦,我爸當時在倫巴第做外科助手,家裡一直都有這種書......額,現在它屬於義大利了【4】。”卡維有些尷尬,搖頭道,“可惡的義大利人。”
卡維從沒提過自己的身世,伊格納茨也沒想深究。
卡維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這臺手術能順利結束也有他一半的功勞。想到卡維剛才的話,以及那寒酸至極的7克朗,伊格納茨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第一天登臺就有這種表現,你應該受到褒獎。”
“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不,我說的不是浮於嘴邊的褒獎,而是物質上實實在在的獎勵。”伊格納茨問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