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埋頭寫著自己的報告,聽到這一愣,回過身笑著說道:“她是犯罪嫌疑人。”
“......她?”
“怎麼了?”
“額,沒什麼......”
維特伸了個懶腰,說道:“筆錄和現場勘察記錄一會兒給你,今晚加個班,儘快把事情搞定吧。”
穆齊爾走進門,拿了維特的咖啡喝了兩口,俯身又掃了眼紙上的內容,連連搖頭:“小姑娘你也太狠了,一次弄死倆,我可以不用睡覺了。”
“什麼倆,明明只有一個。”
維特在內容結尾處添了一筆“一死一傷”,然後說道:“另一位應該是重傷,還沒死呢。”
“不可能吧。”穆齊爾又重新看了遍筆錄,笑著說道:“別開玩笑了,砍了那麼多刀,還傷到了脖子。等你到現場血早流乾了,我說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要真是我看的話確實會看錯,但事實上根本不需要我去看。”維特聳聳肩幫,“卡維就在那兒,這時間應該已經在醫院了。”
“卡維?”
“對,就那個壓你屍體價格的年輕人,尹格納茨新收的學生。”
卡維這個名字就像蒼蠅一樣,讓穆齊爾聽著生厭,但這些天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新聞,經常喝茶看報的穆齊爾不可能無視他:“那小子怎麼跑那兒去了?不對啊,他怎麼又把人送去自己醫院了?”
“人還沒死呢,我們到的時候那傢伙還能和我招手打招呼呢,總不見得把活人送來停屍間。”
穆齊爾實在想不通:“這太奇怪了......”
維特打趣道:“你管那麼多幹嘛?趕緊去把屍檢結果寫了。出了那麼大的桉子,明早局長肯定要問。”
......
155號的現場遠比問話內容來得慘烈得多。
而且諾拉當時處於完全失控的狀態,根本不記得自己具體是怎麼砍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只有像穆齊爾這樣真正驗屍的,或者像卡維這樣真正救人的,才能從死者和傷者的傷口上一窺究竟。
弗勒尼沒什麼好說的,他的模樣比屠宰場裡的豬肉都要來得難看。
好歹切肉師傅還會根據自己喜好切出些花樣來,要是遇到有點追求的,刀工還會帶上些藝術感,嚥氣也快些。
可礙於諾拉的身高,戳弗勒尼的刀子除了兩刀進了大腿,四刀紮在了腹股溝外,其餘大都進了下腹部。這裡離肝脾有段距離,也沒有心肺,只有深處正中的腹主動脈和主要分支能達到快速失血致死的目的。
弗勒尼腿腳不方便,即使雙手能反抗也沒辦法在倒地狀態下阻攔住趴在他身上亂來的諾拉,硬生生看著自己被扎爛。
他倒是說了些軟話,比如“給你錢”,“不賣了”,“是我錯了”,“放過我吧”之類的,但都收到了高度相似的回覆內容:刀子。
空迴腸多處斷裂、結腸多處破裂、脾臟下緣三處破裂傷口、肝臟破裂、腸繫膜上下動脈斷裂、下腔靜脈和腹主動脈都有破損、雙腎、膀胱破裂,狹長的輸尿管更是斷得不像樣子。
穆齊爾開啟千瘡百孔的腹腔,肉眼能看到的都是血凝塊和內臟被澆上屎尿後攪在一起的粘稠混合物。看得他連檢查都省了,直接寫了一句“內臟多處破裂,失血過多,當場死亡”了事。
而卡維這裡就要麻煩得多。
他先叫那些圍觀的鄰居去巡警亭叫人叫車,自己給諾拉披上了外套,提起腳邊的器械箱先走進了屋子。
弗勒尼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諾拉是逃是走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但從諾拉第一波攻擊中僥倖逃開的李本還挺精神,不斷在裡面喊著救命,卡維作為“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生,必須得去管一管。
李本就坐在廚房往屋內的過道牆邊,看上去傷得很重。
臉部、鼻翼、脖頸、腿和胳膊上都是刀傷,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身體不斷往下流淌。他下意識地捂著全身最重要的大腿和脖子,就像看英雄降臨一般看著卡維,嘴裡吃力地說道:“醫生,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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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快把欠的補上,爭取早日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