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猴哥的車裡,風雨很大路上積水很多,於是就覺得路變得很長,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終於,到了家。
我下了車回到家裡,脫掉了笨重的雨靴,整理好了一切,躺在了床上。事實上我不怎麼喜歡下雨的夜晚,我會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越裝作無感越會在突如其來的時候讓你措手不及。有些像紮在手心的細小木刺,微小到取不出來,卻又時不時的把你刺痛。過多的渲染是無意義的,沒有人會真正的感同身受,而講述的意義要麼誇耀自己,要麼是博取同情,恰巧這兩種我都不喜歡。
所以言簡意賅,在那樣雨夜裡,我失去了我的所有,親人,愛人,朋友,甚至名字還有自己。然後我遇到了老窮鬼,然後我變成了現在的我。從前的某些片段偶爾會在某個時刻蹦出來,以前感覺會很強烈,現在好了很多。
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忘記了,沒有太多開心的感覺也沒有什麼憂傷的事情。有的時候事很多也不覺得充實或是疲憊,有的時候事情很少也不覺得無聊或者孤獨。
我適應所有的生活境況,看得開所有的事情。而人生什麼的似乎與我再無什麼關係了,多有趣。而存在的方式更像是一種遊蕩。沒有留戀不捨,即是下一秒子彈打進我的身體除了疼痛,我也似乎沒什麼什麼別的感覺。
於是死亡也變得像沒有意義,我與這個世界的聯絡似乎就只是依託著一單一單的交易,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很苦澀。
這世界現實的很,多方迎合以求生存。此刻我躺在床上外面的風雨此刻或許也與我無關了。我猜想或許很少有殺手像我這樣子,失眠是因為這些無用的思緒。
窗外天光漸亮,屬於殺手的第一個夜晚已經過去。好在天氣陰沉,我迷迷糊糊有了睏意。當我在睜開眼睛,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我一直喜歡睡早覺,或許是我並不如其他同行們那麼自律吧。本來就神經緊繃,又要時時注意的話多無趣。
我拉開門,五個包裹起了一小摞。我常常好奇鄰居們難道對於這樣的包裹從來都不好奇麼。我把他們搬進來整齊的放在我的飯桌上,然後去洗臉。雖算不上齋戒沐浴,倒也儘量顯得正式些。
我逐一開啟這五個盒子一連開了四個空箱子,我開始有些興趣索然了。我漫不經心的拆開了第五個盒子,撕開膠帶裡面竟然有一個小盒子。似乎包裹的很精心,是個絨布盒子。我拿出來開啟它,裡面是一個金屬銘牌。
我拿起了銘牌看了看上邊的字,我突然手有些顫抖。鐵塊,這個銘牌我知道,是由一個地下拳場統一製作的,只有長期在那裡打拳的人才予以配發。難道說,鐵塊,還活著?
我突然沒來由的右眼直跳。而這這塊銘牌傳遞給我這樣的資訊又是因為什麼。那個人竟然還活著,那麼為什麼這些年我多方尋找無果,他又為什麼沒來找我呢。外面颱風還在繼續,而我此刻有些坐不住了,我,必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