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按住他起身的動作,“嗯,坐好,不用你起來迎我。”
溫子昱無奈,“我是要去拿茶壺。”
“哦。”
顧嵐衣摸了摸鼻子,“那也不用。”
她伸手從一旁的桌上取過來,給溫子昱倒茶。
忽然,她聽到溫子昱吸氣的聲音。
“你身上怎麼有血味?你幹嘛了?”
顧嵐衣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就你鼻子靈,沒什麼,處理了一個沒眼色的奴才。”
溫子昱果然信了,沒再追問。
飯後顧嵐衣不急著去御書房,便陪溫子昱在屋裡到處走走。
太醫叮囑過月份大了後不能嫌累就不活動,多走走對分娩有好處。
在顧嵐衣意料之中,某人才走了兩步就不行了,靠在她身上耍賴。
“我真的好累啊,你看我都出汗了。”
顧嵐衣對著他乾乾爽爽的額頭一時無言。
嘆氣道,“那就歇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方才還喊著自己不行了的溫子昱立馬站直了身體,幾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氣。
顧嵐衣莞爾,“我看你挺有勁的,要不再走兩步?”
溫子昱瞪她。
“也不是不能走,但是我想出去走。”
顧嵐衣斬釘截鐵道:“不行。”
溫子昱可憐巴巴道:“為什麼?”
“外面冷,而且地上都是雪,掃過後也很滑,摔倒了怎麼辦?”
溫子昱頹廢地趴在桌上,“可是我想看看雪。”
顧嵐衣想了想,“等著。”
她轉身出去吩咐了幾句,沒一會兒,阿竹就抱了一個裝滿雪的竹籃走進來。
顧嵐衣從窗外的樹枝上折了一支枯枝。
又取了一捧雪拍實,堆在桌子上。
然後將枯枝插在雪上,剛好可以豎起來。
“看著啊。”
溫子昱摸不著頭腦地看著。
顧嵐衣又從竹籃裡捧出一把雪,這次動作很輕,讓雪松鬆垮垮地堆在自己手掌上。
隨後在剛才的雪堆上慢慢傾斜,雪花就順著她的手掌滑落。
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下,少許落在她插進去的枯枝上,一時間居然真的好似那屋外被雪壓了滿頭的樹木。
溫子昱眨眨眼睛,看著她手掌下這一方小雪地。
這是他一個人的雪景。
溫子昱輕輕笑了起來,“真好看。”
顧嵐衣拍乾淨手上的雪,然後從衣櫃裡拿出手套給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