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不解,“為什麼會不敬?”
溫子昱解釋道:“男子有孕時身上汙穢,神明不喜。”
顧嵐衣從小沒了爹爹,也因此從沒關心過這種禮法,更沒有聽過男子懷孕時身上汙穢這一說法。
她心中有氣,“不行,你跟我一起去。”
哪裡有小年夜她自己出去祭灶神,把夫郎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宮殿裡的道理。
“你去換衣服。”
她執拗地說著,見溫子昱站在原地無奈地看她,她徑直走從衣櫃中找出溫子昱的朝服,要給他穿上。
溫子昱:“妻主,這不合禮法。”
顧嵐衣不聽,“在皇宮裡,我才是法。”
她難得對溫子昱露出這麼強硬地姿態,溫子昱心裡卻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的妻主啊,只是不想留他一個人。
“好,我穿。”
顧嵐衣滿意地看他穿好朝服,然後牽起他的手,去了坤寧宮。
坤寧宮外已經站滿禮部的官員,裡面的祭祀用具已經備好。
新上任的禮部尚書是衛鐸,她見陛下手裡還牽著君後,當即就為難道:
“陛下,這不合禮法。君後有孕在身,恐衝撞神明。”
顧嵐衣反問道:“有孕在身為什麼會衝撞?”
衛鐸忐忑道:“這……古書有載,懷胎男子體質汙穢……”
顧嵐衣冷笑一聲,“汙穢?他懷裡是朕的孩子,你是想說朕汙穢,還是朕的皇嗣汙穢?”
衛鐸連忙跪在地上,坤寧宮外立馬跪倒了一大片。
顧嵐衣強勢地拉著溫子昱走了進去,眾人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只能硬著頭皮按照規制舉辦儀式。
溫子昱出神的看著身旁面色黑沉的女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
禮部官員瞬間大氣也不敢出,心中暗道這位可真大膽,陛下正在氣頭上也敢做出這般大不敬的舉動。
誰知顧嵐衣居然真的面色稍霽,伸手捉下他作亂的小手。
溫子昱小聲道:“別生氣了,小心灶神一生氣,你以後就沒飯吃了。”
顧嵐衣哼了一聲,終於施捨般地給了灶神好臉色。
祭神儀式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溫子昱跟著顧嵐衣一起拜,最後奉上香。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起。
灶神前的燭火晃了兩下,驟然熄滅。
眾人心裡咯噔一聲,灶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