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軍居然救走巫娜後沒有退兵,而是繼續追了上去。
這樣的話,朔方城便危險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繞路從林內往朔方城過去。
中途安項遠因左腿疼痛難忍,幾次險些摔倒,都被顧嵐衣硬撐住了。
安項遠苦笑到:“將軍,我這腿徹底廢了,以後怕是不能隨您一起上戰場了。”
顧嵐衣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說得什麼屁話,你就算化成灰也得給我上戰場,正好我們營裡還缺個廚娘,你考慮一下。”
安項遠險些再次落淚,“好。”
短短十公里,兩人走了整整三個時辰,清冷的孤月嵌在黑漆漆的夜空。
在看到朔方城的城門大開,城牆上飄著的白色北蠻旗幟時,兩人的腳步驟然定住。
“不可能!怎麼可能!”
朔方城作為大錦朝與北蠻接壤的第一個城池,抵擋過無數次進攻,每一次都安然無恙。
直到顧嵐衣帶領漠北軍橫空出世,北蠻人就再也沒有摸到過朔方的城牆。
這一次不過三日時間,朔方城怎麼可能就這麼淪陷了?
“是趙義,趙義降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兩人瞬間戒備。
“誰?”
一個年過半百滿臉皺紋,頭髮枯黃的女人從林中走了出來,在看見顧嵐衣和安項遠的瞬間就跪了下去。
“顧將軍,趙將軍,你們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她說著便難忍嗚咽,顧嵐衣接著樹葉間隙灑下的月光看清了她的臉。
“你是,城主府的管家?”
她只見過這位管家寥寥數面,因此語氣有些遲疑。
好在安項遠一眼便認出來了,“笒管家!你怎麼在這兒?城主呢?韃犴呢?”
笒管家俯下身去,乾瘦脊背彎曲成一個過分的弧度,發出壓抑的哀哭。
安項遠的雙手顫抖,情緒崩潰地喊:“你說啊,她們人呢?”
這時,笒管家身後的灌木叢突然抖動了一下,安項遠瞬間警惕。
她撐著木杆走過去。
笒管家趴在地上,閉上眼睛,沒有阻止。
“誰在裡面!”
安項遠用力撥開灌木叢,在看到藏在灌木下的棕色衣物後直接伸手抓住把人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