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鄲頹然跌坐在地,目無焦點地看著虛空。
“鄲兒,鄲兒?你沒事吧?”林貴君喚了幾聲沒聽到回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地上的溫鄲,他露出幾分疑惑。
“鄲兒,你坐地上幹嘛?爹爹聽說太女受傷了,這可真是報應,昨日我還擔心……”
“閉嘴!”
溫鄲煩躁地打斷他無止盡的嘮叨。
林貴君一愣,“鄲兒?你怎麼了?”
他伸手去拉地上的女兒,卻被溫鄲啪一聲開啟手,林貴君的手背一痛,泛起了紅暈。
“怎……”
“怎麼了怎麼了,你除了問怎麼了還會做什麼!我都要大難臨頭了,你就知道問怎麼了!”
溫鄲崩潰地衝他吼,彷彿將所有的怨氣與怒火都歸咎於自己的父親。
“你怎麼這麼沒用,你鬥不過鳳君,還讓我也低溫文那個賤人一頭,憑什麼!現在好了,全完了。”
林貴君心裡猛地一縮,彷彿被人一拳打在心尖,連伸過去拉女兒的手都抖了起來。
“鄲,鄲兒,你怎麼這麼跟爹爹說話,什麼大難臨頭,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不知道女兒突然發狂的原因,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看見溫鄲眼裡的血絲時,他的不安到達了極點。
“我原本是在今晚安排的刺客假裝刺傷自己,嫁禍給太女。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放出了那個流言。”
林貴君聞言瞳孔一縮,“你,你說什麼?”
溫鄲自嘲一笑,繼續說:“我原本想著既然如此便取消計劃,將刺客打發走,但是現在…完了…全完了。”
林貴君踉蹌了一下,臉上血色盡褪,全身戰慄。
太女受刺,他女兒安排了刺客,還有那個流言。
他眼前一黑,險些倒地。
現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溫鄲,原本的刺客最好是不要被抓住,否則他們父女倆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溫鄲原本灰暗的眼睛猛地睜開,連忙叫人把那天她吩咐人假裝刺客時在場的小廝叫來。
果然!人不見了。
該死的,那一定是溫文的人。
她磨著牙,懊惱於自己居然如此大意,她焦急地在房間裡踱步。
林貴君坐在她的榻上,忽然伸手一摸,觸碰到一個奇怪的布料。
他扯出來一看。
“啊!”
黑色染血的布料被他扔了出去,掉在地上。
溫鄲一驚,連忙撿起來檢視。
“有血跡,是溫文,一定是溫文故意放在這兒的,想用這個來陷害我。”
她攥緊了布料,“她休想,我這就去找母皇揭發她。”
林貴君心裡覺得不妥,想攔住她從長計議。
但溫鄲素來頭腦簡單,更何況此時早已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哪裡聽得進去他的勸導。
她用力抽身,將林貴君推開,拿著染血的黑衣去了主帳。
林貴君到底是男子,溫鄲只稍一用力他便被甩了出去,牢牢撞在桌子上,彎著腰半天直不起身,根本無法動彈。
那邊拿著所謂證據就要去揭發太女的溫鄲被結結實實噴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