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腔的氣息不暢,剛想開口讓士兵再去打探,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失去支撐往後倒去,意識一瞬間中斷。
昏過去之前,她最後想的是,完犢子了,自己不會被家暴吧?
會不會家暴不知道,但溫子昱在聽到顧嵐衣染上疫病的訊息後是真的想揍人。
這個該死的臭女人!
瞞著他離開不說,還敢染上疫病,是不是純心想害他當寡夫啊!
溫子昱又急又氣,可去平城的路早已經被士兵封鎖,除非他打地洞過去,不然根本沒法子。
可他也不是地鼠啊,怎麼辦?
溫子昱的視線落在牆角,正埋頭打洞的老鼠後背一涼,總感覺有人惦記上了自己的小爪子,轉過身剛好看見不懷好意的人類,它瞬間吱吱叫著瘋狂逃竄。
麻麻!人類真是太可怕了,它再也不要一個人出門了~
訊息是今天早上傳到他手裡的,意味著顧嵐衣至少是在昨天之前感染的,想到這裡,溫子昱有些著急。
阿竹一臉擔憂,欲言又止。
溫子昱看到他的表情,問:“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阿竹歪著腦袋,說:“有問題,居然連本殿下也不自稱了,殿下不會真的想去平城看將軍吧?”
被說中了,溫子昱瞬間跳腳,“你胡說什麼,誰說我想去的?平城那麼危險,我,本殿下才不去!”
阿竹翻了個白眼,“您最好是。”
……
適夜,原本應該在屋內酣睡的溫子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京城門外。
他穿著從阿竹房裡偷出來的粗布麻衣,用黑色布巾罩在頭上,把自己裹得像個賣菜大娘,手裡甚至還提著從廚房裡摸出來的竹籃子。
他拿著提前準備好的出行證,混在凌晨出城去運菜的大娘群中,順順利利地走出了城門。
嘿,果然,沒有辦不成的事,只有不努力的溫小昱!
月光暗淡,四周黑漆漆的,他拿出火摺子吹了好幾次才吹出火,從籃子裡拿出燈籠點亮,眼前瞬間一片明亮。
他是第一次出城,是以掏出地圖看了半天才勉強確定了一個方向。
保險起見他一路都走的是小路,聽說官道上已經被封住了,他只能祈禱那些笨蛋士兵們忽略了這些小路。
深夜幽徑上頗為寂靜,偶爾他從大樹旁經過,驚動了樹上的鳥兒,突然響起的動靜都會把他嚇一跳。
溫子昱抱著手臂咽口水,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著,開始擔心路上會不會有大蟲。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四周依然黑漆漆的,看不見前路。
他回頭望了一眼,發現燈火通明的城牆在眼裡也只剩零星的火點,他突然有一些害怕。
自己一個人貿然出城會不會太沖動了,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他拍了拍胸膛,給自己鼓氣,正準備再往前走,忽然身後傳來一堆人的腳步聲!
溫子昱驚恐地回頭,發現後面是一群舉著火把的人,天色太黑他看不太清,但一晚上的提心吊膽讓他在看見人群后下意識地就往前跑。
他的心跳急促,氣息混亂,毫無方向地亂竄。
直到腳下忽然被一塊突出來的樹根絆住,溫子昱猝不及防地向前摔了下去,膝蓋瞬間砸在地上,手臂擦了一片,掀起一震火辣辣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