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淺從井口爬出來,微涼的雨水滴在她的臉上,她抬手抹了把。
也許是因為束靈處的人這兩天在學院的緣故,今晚上付雲流並沒有過來,甲子峰下的守衛卻依舊森嚴。
還沒等她施咒離開,一道身影忽然立在她身後,穆淺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轉身一掌拍上去。
遲肆動作利落的扣住她的手腕,擋住了她的攻擊。
“出手挺快的。”
看到是他,穆淺鬆了口氣。
“你怎麼跟過來了。”
遲肆望了眼她剛剛上來的水井,“晚上你纏著廚師幫你做栗子糕,拎著東西從這兒跳下去待了整整兩個小時,你是去做什麼了?”
穆淺掙脫被他桎梏的手,拍了拍身上的土,“你管呢。”
“那下面,就是付雲流關起來的人吧。”遲肆只看了眼便點破。
穆淺疑惑的看著他,這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了。”
這話說的極其諷刺。
“你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跟著我,你無不無聊。”穆淺不滿道。
這人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下面是誰?”遲肆倒是不廢話,直接問道。
既然他都已經跟過來了,穆淺也不可能再瞞下去,“世尊。”
洲際鼎鼎大名的世尊,十大靈尊的師傅,每年無數人從洲際各地趕來山腳叩拜的世尊。
“果然。”遲肆只說了一句。
“你猜到了?”穆淺反問。
怎麼這人一點都不驚訝呢,以世尊這樣名聲在外的人,就這麼被自己的土地給囚禁起來了。
換做是誰聽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會十分的感嘆的吧。
這男人卻好像從一開始就猜到一樣。
“先回去。”遲肆扣著她的手腕,兩人消失在院子裡。
與此同時,遠處混入了一道身影,戴了半張面具遮擋了面容,動作輕巧的穿梭在峰頂的院子中。
浠瀝瀝的小雨落在他黑色的衣服上,來人十分警惕,就連踩在地板上的腳印都清理的乾乾靜靜。
每間廂房都查了個清清楚楚,那人跳上房頂站立,手中的羅盤指標不斷浮動。
望月峰內,穆淺和遲肆同時落在客廳內,等在長廊上的衡禮看到兩人回來,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將備好的熱水送了過去,雖然才剛入秋沒多久,可是山間的秋季最涼,這兩人如今灌了一身的涼氣回來,可得好好的清一清。
“你和世尊是什麼關係?”遲肆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別告訴我沒關係。”
她的性子到如今遲肆是最明白的,不是多管閒事的人,而且還有些貪生怕死,如果是會惹上大麻煩的話,她不會幫不相干的人。
“你說的那個在意的人,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