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等人跟著那位軍士,領著數十騎兵,策馬狂奔,到了清虛寺路口,沿著山道繼續往山裡追。周宏幾人騎的都是一等駿馬,一干軍士騎的都是普通馬匹,不一會,便被甩得不見人影。竇天賜慌忙中奪馬逃跑,那馬也極為普通。周宏追了近半個時辰,終於追上他。
竇天賜停住馬,不慌不忙下來。周宏見他氣色如常,頓時一驚,想不到他恢復得這麼快,定是用了稀世的良藥。
周宏幾人也立即下馬,全神警惕,準備大戰一場。他被炎融滅神雷炸傷,至少五六日內無法使出道術。此刻卻絲毫不懼,看來這人的武道功夫也非常高深,至少到了煉髓境盛期,才能有這種把握。
竇天賜提著劍,一步步走來,似閒庭信步。“你以為我是怕了你們,落荒而逃?我故意現身,打傷那幾個士兵,留下活口,他們去通風報信,就是為了引你過來!”說著輕輕一笑,從容自信。
他這副自信從容的神色,讓人渾身發寒,周宏不由皺起眉,握緊斬龍劍。
“你以為我現在受了傷不能使用道術,便會束手就擒,任你們宰割!”依然說得悠閒,“你竟然沒死,恢復得這麼好,不知用了什麼法門。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擒你回去後要細細審問。你們勞師興眾,費盡心思來抓我,其實是自投羅網!”
金面獸見他從容不迫,漫不經心,一步步走近,氣焰如此囂張,氣得握緊鬼頭刀,指著大怒道:“你狂什麼,我們五個都是煉髓境,能活活扒了你的皮!”
竇天賜仰頭哈哈大笑,“實話告訴你們,免得做過無頭鬼。我是竇家第一天驕,叫竇天賜,武學道術雙修。神魂已至分神化念境,武道嘛——已至煉髓境巔峰。”
眾人聽著皆是大驚!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竟如此天才了得。
“別說你們只有五個,就是再來五個,也不夠我殺的!”眼神驟然一凜,臉上殺氣翻湧,拔腿衝來。
五人毫不示弱,飛速迎去。一照面,“咣咣”幾聲,凡是與裂虹劍交接擊碰的刀劍,除了周宏手中的斬龍劍完好無損,別的都被擊出了大豁口。眾人心中驚駭,知道他手中的劍不是凡品,定是罕見的神兵利器。
“這叫裂虹劍,削鐵如泥。”竇天賜得意洋洋,“你那柄劍也不錯,莫非是斬龍劍,等擒下你便知道了。”
竇天賜的劍法詭異,腳下游步,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五人始終無法合圍,只能三三兩兩與他亂戰。
境界上的差距頓時顯現出來。到了煉髓境,每提升一點都異常艱難;每高出一點,實力便高出一大截!他的劍明明在刺別人,但每個人都覺得下一息劍便會刺到自己,提心吊膽,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勉強抵擋,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時刻處於生死邊沿。竇天賜所到之處,如狂風掃落葉,無人能擋住他三回合,幸在大夥全力配合,始終沒被他尋到機會各個擊破。
周宏只覺他的劍上似乎透著一股粘力,只要一擊碰,手中的劍壓根不由自己控制,瞬間便隨著他的招式左搖右擺,隨他擺佈,隨時會脫手。
他對力道、角度、精度的把握,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樣耗下去始終不利!白柳風是個老江湖,經驗豐富。尋到個機會,見周宏與金面獸纏住他,立即飛身下探,就勢一滾,同時放出破風匕,一劍一匕攻他的下盤。竇天賜微微一驚,想不到這人如此狡猾,連忙屈身抵抗。
這一回合的微微失算,竇天賜的劍勢陡然露出個破綻。
“去!”周宏心中大喝一聲,斬龍劍不再隱藏,瞬間脫手,陽光下照出一道亮光,划向竇天賜後腰。
竇天賜反應奇快,腳踢連環,一腳踢飛破風匕,一腳避開白柳風。身後如長了眼睛,精準無比,凌空扭身一回掃,“咣”一聲猛烈擊碰,擋飛斬龍劍。
白柳風劍勢不停,瞄準竇天賜一剎那的轉身,前後不能兼顧,驟然間爆發,使出全力,迅疾無比,一劍劃破他後背!
終於得手!
但竇天賜彷彿毫無感覺,絲毫不停,猛然間轉身側踢,迅疾猛烈,正中白柳風胸口,“嘭”,白柳風被踢飛一丈多遠。
摸了下被劃破的衣服,竇天賜哈哈大笑,“這叫蟬翼灰芒甲。你們這群螞蟻,我手持無堅不摧的神劍,身穿刀槍不入的神甲。說說看,你們的勝算在哪!今天除了周宏,其餘的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