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本打算等到他將朝堂穩固以後,便將袁應泰從遼東邊關撤回來,讓他老老實實地去給大明修水利。
結果誰曾想到,朱由校才剛剛將年號改為天啟幾天的時間,袁應泰就在遼東弄出了么蛾子,將整個遼陽城給丟了。
對於周寧所說,黨爭誤國一言,朱由校亦是深以為然。
“靖安說的沒錯!”
他重重一拍龍案,怒不可遏地沉聲說道:“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不思為朕排憂解難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大明的邊疆要務作為鬥爭,真是該死啊!”
說到這裡,朱由校強行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朝臣不是喜歡鬥爭嗎?那朕就讓他們鬥給痛快!”
目光自孫承宗和周寧兩人的身上掃視而過,朱由校的臉上這才勉強泛起了一抹笑容。
“先生,靖安,朕打算將你們二人派往遼東戰場!”
朱由校神色濃重地說出了自己心裡面的打算。
“先生負責總攬遼東軍務,靖安你則是替朕肅清邊軍!”
說話間,朱由校深深地看了周寧一眼,他沉聲說道:“朕知道,朝中大臣多為各個黨派出身,想要一舉肅清,絕非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但有一點,是朕心裡面的底線。
那就是朕不想看到邊軍之內再出現袁應泰這種蠢貨!
所有邊關將領,必須要熟稔軍務!
外行指揮內行的情況,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
朱由校的意思很簡單,他準備讓孫承宗接任遼東巡撫的職位。
至於周寧,則是相當於原本東廠派出去的鎮邊太監。
只不過眼下東廠已經全面轉向了對內的監察,所以鎮邊太監這個職責,由錦衣衛來代替。
當然,周寧所擁有的權勢,相比較於原本的鎮邊太監,可是要恐怖太多了。
朱由校讓他肅清邊軍,那就代表整個遼東戰場,除去孫承宗以外,周寧皆盡有權處置。
甚至就連孫承宗,周寧也同樣擁有監察的許可權。
安排完邊關的事務以後,朱由校瞥了一眼身邊的魏忠賢,他繼續開口出聲說道:“至於朝堂之內的諸多黨派,你們兩人無需擔心。
他們不是喜歡鬥爭嘛,那朕就讓魏大伴配他們好好地鬥一鬥!”
顯而易見,朱由校這是準備扶持魏忠賢走上舞臺,去制衡東林黨,乃至於齊楚浙等黨派。
耳中聞得此言,孫承宗的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了一抹不忍的神色。
依照他的官場經歷,自然能夠明白接下來的朝堂局勢將會如何。
內宦得勢,閹黨必然會大行其道。
到了那個時候,朝堂之上不知道會有多少朝臣,折損在閹黨的手底下。
孫承宗有心想要阻撓魏忠賢這個太監得勢騰飛,然而朝堂各個黨派實在是鬧得太過了。
讓一個專精水利的人才去總領遼東軍務,這與置大明邊疆要務如兒戲又有什麼區別?
無怪乎皇帝會生出了鎮壓諸黨派的想法。
孫承宗幽幽一嘆,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相比較而言,周寧的態度就十分地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