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陛下所言,無誤也。昔年,高皇帝與蕭何平定天下,法已明,民已安,社稷穩。而今陛下垂拱而治,臣遵舊制而不改,天下足安也。’
看起來很正常,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在其中。孝惠帝想要實施自己的治政理念,卻被曹參無情的噴了回去。
何為垂拱而治?
皇帝不去管理朝政,就能治理天下。
這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現在,薛收說魏徵學習曹參輔佐孝惠,就是指他抱著忠心,阻撓皇帝做事。
“好啦。”杜如晦打斷他們,揉揉太陽穴,苦惱道:“陛下怒氣未消,朝中波折不斷,你們爭吵又有何意義。”
魏徵咬牙道:“陛下真正怒的是我,若陛下要罷免我,老夫無話可說。”
薛收道:“胡言亂語,若陛下真怒你,兩儀殿的時候,你就難以脫身。陛下真正怒的,是挑釁他的人。陛下知你忠心,故而不罰你反而賞你,這就表明陛下對你是沒怒的。”
魏徵不說話了,嘆道:“好吧,我承認,我不該在兩儀殿的時候率先鬧事。”
其實,他也有點後悔,不該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當時但凡退一步,現在也不至於惹得皇帝暴怒至此。
“解鈴還需繫鈴人。”杜如晦喃喃道:“眼下,能暫熄陛下雷霆之怒的,只有一人。”
聞言,魏徵道:“我去吧,但是事先說明,我不會認錯,因為此事我根本沒錯。”
“你?”杜如晦搖頭,“你去了根本沒用,陛下已經發怒,此事不可挽回,不管誰對誰錯,陛下絕不會妥協。”
他很清楚,當今皇帝霸道強勢,你可以勸說唾罵,但不能以‘逼迫’的方式勸說,因為皇帝根本不吃那一套。
而且,皇帝最忌諱臣子這麼做。
“那誰去有用?”魏徵問。
“秦王妃。”杜如晦緩緩道。
薛收頷首,“說的不錯,眼下只有秦王妃出馬,恐怕才能勸解陛下。”
“皇后娘娘不可?”魏徵蹙眉。
薛收沒好氣道:“你以為皇后娘娘不要避嫌麼?倘若皇后娘娘這次伸出援手,豈非有後宮干政之嫌?你以為皇后娘娘會答應嗎?”
聞言,魏徵不服氣道:“可秦王妃怎麼能去,這不合理!”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麼?”杜如晦反問。
“我......”他當然沒有辦法。他是出自本心去規勸皇帝,可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那,誰去告知秦王妃呢?”薛收問。
三人互相對視,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薛收接著道:“而且,陛下要納秦王妃的事情,你們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阻止?”
“當然要。”魏徵道:“絕不可讓陛下揹負如此汙名。”
薛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無奈道:“如此,那就不必去請秦王妃了,因為問題的核心,根本沒有解決。”
魏徵蹙眉道:“你們不會想同意陛下吧,這種醜事,你們應該知道一旦同意,陛下將來會被人如何編排!”
“唉!”
杜如晦重重一嘆,靠著椅子,一臉無神。
說來說去,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到底要不要阻止陛下納秦王妃呢?
要,還是不要,這是一個選擇,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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