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長官,既然你們都說了,那些旗人是犯人,我們怎麼可能把人一次性移交給你們?這個案子太過重大,是省警務處親自交辦的要案,要想移交不是不可以,還請二位出示下省警務處的公函。”
這純粹是打官腔了,胡良才打的算盤就是,用官腔拖著,等到拖不下去的時候,再談如何移交。
偏偏這一手竟是歪打正著,今田新太郎這次過來長春,本就是私人行為,長春特務機關能如此配合,已經是給了奉天特務機關輔佐官老大面子,又怎麼可能出頭去和吉省警務處交涉?
至於說滿鐵長春警署,呵呵,最近長春街頭不太平,多名日本人被殺,早把這幫子滿鐵警員忙得焦頭爛額,哪有閒工夫去如此幫忙。
今田新太郎與中國人接觸機會不多,感覺還不算深。可富田健次郎在長春的滿鐵附屬地,也就是日租界內,常年與中國人打交道的,著實橫著走當螃蟹當習慣了,哪見過一箇中國人還敢對他提要求。
當即,富田健次郎就拍了桌子,大聲怒罵起胡良才來。
交涉地點就在長春警務局,除了站在胡良才身後的兩個特偵隊員,在場其餘人都是警務局的警官。
此時,日本“長官”發怒,嚇得這些個中國警官都有些膽顫,大氣不敢喘,悄悄縮到牆角,努力想讓自己變成“小透明”。
偏偏胡良才不怕這個:
日本人生氣罵人,很稀罕麼?當年在警官學校時候,他被日本教官罵的還少麼?那種時候都挺過來了,現在自己底氣十足,還怕這兩個傢伙?
之所以如此有底氣,其實胡良才知道,就在這間會議室的隔壁,就有馬明遠親自坐鎮,一旦出現意外,馬明遠也顧不得許多,肯定會出來保他。
確實,就在隔壁房間,不僅坐著馬明遠,周圍或站或坐,塞了十幾名特偵隊員。一旦兩個小鬼子敢動粗,馬明遠絕對能讓兩人喝上一壺。
就在馬明遠側耳去聽隔壁動靜時,陳明達突然快步進來,低聲告訴他,省城電話!
馬明遠一皺眉,怎麼在這麼個要命時候?
可省城電話,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會從哪裡打來,由不得他不去接。沒奈何,叮囑手下注意隔壁動靜後,自己匆匆趕到陳明達辦公室。
陳明達的局座職務雖然還在走程式,但這位仁兄來了個“鳩佔鵲巢”,早早搬進了當初脩長餘的辦公室,同時在警務局上下開始清算“前局座”的影響。
見馬明遠走到電話前,陳明達不僅退出房間,還乖巧的幫忙把房門關嚴,以示自己沒有偷聽的企圖。
對這種小馬屁,馬明遠有些無奈的笑笑,拿起聽筒,就聽到對面傳來方子謙的聲音:
“處座命令,明遠立即放下手頭所有公務,緊急趕往洮安葛根廟。”
馬明遠聞言就是一皺眉:
“什麼事?這麼著急,我手裡還有事沒處理完呢。再說了,洮安?那不是遼省了麼,我去那幹嘛?葛根廟,那是什麼鬼地方?”
方子謙語氣嚴肅,但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明遠,沒辦法,這是處座親自下令,有什麼都放一放。至於葛根廟……”
說話,方子謙的聲音忽然壓低:
“它在興安屯墾區!”
馬明遠的雙眼立時瞪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