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目擊者,你有合適的人?記住,必須可靠,而且不怕過堂,上了大刑也不會說出去那種。”
胡良才毫不猶豫道:
“還真有這麼個人,家就在附近,我們情報隊的隊員,是個孝子,家裡還有個老孃,之前老孃病危,是我花錢送去的滿鐵醫院,才搶回一條命。雙保險,絕對可靠。”
誰知,馬明遠卻皺起眉:
“咱們的人?街坊鄰居難道不知道他的身份?”
“還真是不知道。之前他一直在街頭打零工,後來被招進來,按照規矩,只對身邊人說是被商號僱了,當了個趕車的車把式。之前把他老母親送醫院搶救,也說是商號掌櫃的掏錢,還被街坊誇,說是遇到了好心掌櫃。”
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一定把握。
但即便如此,馬明遠還不能完全放心,告訴胡良才,先把人帶過來,他要親自把關,然後才能決定。
既然要佈置殺人現場,就還要編一個說得過去的兇手出來。關於兇手,胡良才也有自己的主意,盯著馬明遠,笑嘻嘻道:
“明遠,我知道你有一手化妝的絕活,這兇手,還得你來幹。我看,不如這樣,找個付偉的熟人,我們提前控制住,你來扮演這個人,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拿著錢箱子離開。這樣一來,可就天衣無縫了。”
誰知,馬明遠搖搖頭:
“這個法子之前用過了,再玩一次,容易在日本特務面前露馬腳。放心,你先去把人帶來,這個兇手我有點想法。”
富田健次郎的辦法雖然簡單可行,但需要的人手卻不少,在付偉的案子上,今田新太郎又信不過中國警員,不得已下,只好透過關東軍長春特務機關的關係,說服了滿鐵長春警署,調動了不少華日警員。
這些滿鐵警員穿上中國警員的制服,從發現付偉屍體的巷子著手,開始挨家挨戶上門走訪。雖然這些傢伙的作法讓人生氣,但上頭既然表示,要全力配合日本人破案,中國警員也只能忍氣吞聲,任由這些傢伙折騰。
讓中國警員暗爽的是,這些滿鐵警員的調查並不順利,雖然垃圾堆在巷子最深處,偏偏沒人注意到,究竟是什麼人把付偉的屍體搬進去的,更不會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乾的。
得到彙報的今田新太郎有些不滿,但他對破案是外行,只得看向富田健次郎。
前宮安警官卻並不氣餒,事實上,這個結果沒出他的意料,對手如果連處理屍體,都是拖泥帶水的,那他還真沒興趣繼續偵辦下去:
太過簡單的結果,既顯示不出他的本事,也無助他在今田少佐面前邀功。
“擴大排查範圍,發現屍體現場為中心,方圓一公里範圍,所有住戶都登門排查!”
給一眾滿鐵警官下令,看著不少警銜比他還高的警部、警部補,也低頭領命,富田健次郎心中暗爽,臉上卻是一副嚴肅表情,對今田新太郎請示道:
“少佐,現在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越來越高,我們必須提審付偉生前最後接觸的那群人。”
今田新太郎自然明白其中含義,這是準備去和中國警方打擂臺了。但支那人麼,在這位關東軍奉天特務機關輔佐官眼中,呵呵。
面對上門的滿鐵“警官”,馬明遠知趣的沒自己出面,打發了胡良才去應對。
這個行為的結果就是,富田健次郎和今田新太郎,在看到一臉富態的胡良才時,都不禁心中犯嘀咕:
就這麼個好像商人一樣的傢伙,竟然是那群神秘武裝的頭領?
有如此想法,讓兩人不自覺的,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淡淡鄙夷。於是,提出條件的時候,今田新太郎懶得開口,富田健次郎乾脆用命令的口吻,要胡良才交出所有旗人罪犯。
誰知,胡良才雖受日本警務教官培訓,對日本人卻不打怵,聽完兩人的“命令”,先露出一個笑眯眯的表情,然後手一攤,開始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