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聞言,男人眼底的光芒霎時放大,霞光萬丈。
可還不等他有所表示,又聽她道:“可你也說了,陛下不可能賜婚,商賈之女怎與皇子相配?陛下和皇后娘娘疼愛兒子,斷不會同意。”
“他們會同意的。”
寧鈺沒有糾結皇帝和皇后會不會同意,她要做的事情,就算踏刀山火海也要做成,她反而更關心另一件事。
“那……是你娶,還是徐府招婿?婚書上寫的……”
雖說當王妃很風光,但招個親王做上門女婿,似乎更爽一點。
寧鈺傾身往前,身體幾乎貼上身體,狡黠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和煦平和如初升朝陽。
燕時警鈴大作,吃過好幾回虧的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生生將蹦到嘴邊的“當然是我娶你嫁”咽回肚子裡,不得不深思熟慮小心作答。
“皇子入贅臣子黎庶家史無前例,於皇家、於本人都算不得光彩,但你我有婚書為證,且我真心傾慕於你,與失去你相比,我寧願被人恥笑,寧願淪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想與心儀之人錯過,悔恨終生。”
聽他如此說,寧鈺微微吃驚。
昨夜還信誓旦旦誓不入贅,怎麼一覺醒來……以她的瞭解,他雖然相當識時務,能屈能伸,但絕對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人。
陰謀!
一定有陰謀!
“事有兩面,皇子入贅,定然會引起一些守舊派的攻訐奚落,但世上也不乏願意接納新事物的開明之人,換個角度,皇子入贅庶民之家,不正能體現皇家不拘一格的風度氣度麼?
“不愛江山愛美人,甘願捨棄一身榮華追尋所愛,也不失為一段傳奇佳話,我相信,欽佩王爺之人必然不會比輕視王爺之少。”
這解釋……
怎麼感覺,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燕時瞬間回神,打消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牽著寧鈺來到書房,取出皇帝賜予的丹書鐵券。
寧鈺捧著沉甸甸,鐫刻鎏金銘文的弧形玄色鐵皮,看向燕時。
“這是可免死罪的丹書鐵券?”
燕時點頭,“不僅能免死罪,還可憑此向皇帝提三個要求,只要不是有傷國本、有違人道,皇帝不能拒絕。”
開國皇帝頒賞的丹書鐵券,歷來分量極重。
“能免幾次罪?”
“三次。”
“好東西。”寧鈺將鐵券還給燕時。
“丹書鐵券能免燕氏子孫株連之罪,但若是不姓燕,便無效。”
言下之意,他若是入贅,這鐵券可就沒用了。
燕時將鐵券放回桌案,掰過寧鈺的肩膀。
他挑揀措辭,用商量的語氣,溫聲道:“物件是你,我願意入贅徐家,但我們也要為後代子孫考慮,親王爵位、丹書鐵券,既是榮耀、庇廕,更在於關鍵時刻可保命。”
寧鈺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