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晃明下令,讓自家胞弟帶著西園寺雪繪西行,訪問他們在那裡的”新盟友”天樞首席。
至於說兩邊為什麼能夠搭上線……
原因也很好猜。
就像政治派別與政治傾向相似,神民道接觸最多的兩派亂秩席勢力,是偏向左轉的開陽和搖光兩派。
原本的玉衡,也就是泉悠月的義父,在主民派和神民道之間搖擺不定,一直沒有做出明確決定。
而天樞和天璇作為右轉最嚴重的勢力,自然也就和制統派搭上了線。
主民派能夠穩定結盟的勢力,也只剩下天權一派。
剩下的天璣,則是在主民派和制統派之間搖擺不定。
三個月前,天樞派系突然發動,打爛了原本的玉衡勢力,替換成了親近己方的人選,也同時逼迫天璣向己方低頭。
於是突然間,除去與神民道聯絡密切的開陽與搖光兩派,主民派剩下的穩定盟友,居然只有天權派系。
至於說,再久一些之前,西園寺晃弘的身體突然染疾,是否和西園寺晃明有關……
在有了被強行“訪問”天樞駐地的經歷之後,西園寺雪繪不覺得還有什麼疑問。
而眼下,西園寺晃明突然和天樞搭上了線……那毫無疑問,只可能是制統派的手筆。
換句話說,她那位叔父,早就是西園寺家最大的內鬼和叛徒。
為了家族內部的權力,選擇了勾連多年以來的死對頭。
“西園寺大小姐,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想吃點什麼嗎?”年輕人懶洋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少女轉頭看去,看見年輕人從櫃子裡摸出一包餅乾,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女孩停滯片刻,然後突然邁步,來到年輕人身邊,搶去了他的餅乾。
她在對於名冢彥的爭奪上失去信心或者失敗,卻並不代表著她在對於應對西園寺家內部傾軋失去了信心。
哪怕是為了奪回名冢彥,她也一定要堅持下去。
將乾澀的餅乾咬進嘴裡,少女努力咀嚼著,腦海中上過幾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晴代為了我的安全屈服於他們之後,又會在做些什麼。
不知道名冢彥現在如何。
……
對於西園寺雪繪在天樞駐地遭遇的事情,名冢彥當然一點都不瞭解。
他只是坐在車上,隨著車輛顛簸,一路穿過山梨,穿過靜岡,穿過愛知,進入神民道的地盤。
直到京都。
視線範圍內的建築漸漸變得熟悉起來。
名冢彥眼看著京都的建築,京都的人群在自己眼前掠過。
他嘆了口氣。
本以為會在關東停留至少一年,甚至有可能是五年,甚至更久。
卻沒想到,在這樣的變故之下,他居然只在關東停留了三個月,就已經回到了關西。
還是被人趕了出來。
想著想著,他苦澀地笑了笑。
“名冢先生,我們馬上就要到達冰室巫女的家,您看?”副駕駛座上的神宮人員回頭問道。
照理說,以名冢彥一介平民的身份,就算他是個天才,神宮的人叢書人員也沒有必要對他這樣恭敬。
但問題在於,神宮的訊息很靈通,直到名冢彥和幾個重要的人物牽扯在一起。
西園寺雪繪,西園寺家的下一代接班人。
冰室侑,平安神宮宮司最為看好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