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名冢彥沒再猶豫,乾脆走出門。
“名冢君,已經來了嗎?”少女聲音清冷,在夏夜中,讓名冢彥彷彿陡然觸碰到冰涼的水。
“冰室同學既然那麼說過,我又怎麼會拖延時間呢?”沿著聲音的方向,名冢彥看到跪坐在天台地面上,微微抬頭,望著天空的少女。
他皺起眉頭,“冰室同學這樣跪坐著,不覺得膝蓋難受嗎?”
“不會,我在下面墊了墊子。”女孩輕聲回答著,“名冢君也是,隨意就好。”
聽著少女的話語,名冢彥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下意識看向四周,還有天空。
天空中星光微弱,來自周圍的霓虹燈光卻相當強烈,讓人難以在夜空中找到星星的存在。
彷彿旅途中的人因為四周過多的誘惑,而忘記了自己本該前往的目的地。
想了想,名冢彥乾脆盤腿在冰室侑面前坐下。
既然是要談心,那兩人自然要保持足夠近的距離。
否則隔個兩三米遠,還怎麼能叫談心呢?
看著名冢彥的動作,冰室侑的眸中閃過一絲暖意,又轉瞬消失不見。
“所以,冰室同學讓我過來,到底是想要告訴我什麼事情?”名冢彥坐著,忽然感受到周圍有陣微涼的風襲來。
轉頭看去,是少女拿著把涼扇,正在扇風。
而她扇出風的方向,恰巧是兩人的交界處。
所以名冢彥也同樣會被風吹到。
“名冢君覺得呢?”少女的動作輕緩,聲音也同樣輕緩。
不再像名冢彥記憶中那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我不知道……是因為理心祭這幾天,我沒有陪冰室同學嗎?”名冢彥想了想,決定不賣關子,主動詢問。
“或許有吧?但那不是主要原因。”聽到名冢彥的回答,少女居然輕笑了聲。
然後,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名冢彥聞言,倒是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實說,從兩人重遇之後,冰室侑身上發生的變化,他看得雖然不算非常清楚,可也大概能窺見一個輪廓。
從自信,到自卑,又到後面漸漸平靜的情緒變化,名冢彥多少能夠看出個大概來。
他也知道,這裡面的變化,有太多都和西園寺雪繪扯上了關係。
“名冢君,知道我最近的身體情況嗎?”少女笑了笑,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名冢彥略微嚴肅了些,“是比上次操場上的情況還要糟糕?”
說到這件事情,就算是他也由不得有些頭疼。
因為冰室侑的身體,實在是他十分擔心的一方面,偏偏現在他們人在關東,原先負責她的關西醫師只能遠端給予些許建議。
而恰恰又是先前,少女已經向他表達過,或許要離開關東,迴歸關西的意思。
對此,名冢彥自己也有些心情複雜。
如果按照少女的說法,按照那位醫師的說法,他跟隨回到關西,或許才是讓少女身體最快恢復的方法。
而回到關西,以神宮和少女父親的能力,在一年後把他塞進京都大學,也並不會是什麼太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