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眼前,就是交流生宿舍。
渡邊晴代已經走下車,正站在車前看著他。
名冢彥下意識地伸手去推車門。
然後就感覺胳膊和胸側一陣痠痛,幾乎要用不出力來。
他呼了兩口氣,剛想再試一次,就看見渡邊晴代走過來,替他拉開車門。
“怎麼了,名冢同學,痠痛程度那麼嚴重嗎?”渡邊晴代看著他,語氣裡多少有些喜聞樂見的意思。
“渡邊老師,你身為在旁邊從頭旁觀至尾的真正健身教練,還不清楚我到底受到了西園寺大小姐多少摧殘嗎?”名冢彥有氣無力,“再來一兩次,我就可以乾脆躺到床上去,半個月不用動彈了。
那可是既挑戰肌肉,又挑戰定力的鍛鍊。
實在是有夠折磨人的。
也所幸有渡邊晴代在旁邊,否則他肯定會受傷。
“這樣嗎?”渡邊晴代的語速放慢了些,似乎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向小姐提議,再多來幾次?”
“那就大可不必了。”名冢彥勉強擠出笑容,“相比渡邊老師應該沒有那麼狠心吧?”
“哦,是嗎?”渡邊晴代點了點頭,“我回去會向小姐建議的。”
“渡邊老師。”名冢彥看起來就想要一頭倒在地上。
“趕快起來,都給你開了門,還坐在副駕駛座上算怎麼回事?”渡邊晴代笑著斥責道。
“動不了了,真動不了。”名冢彥氣喘吁吁,“太酸了,一酸就動不了。”
“什麼意思,名冢同學是想讓我把你背進去?”渡邊晴代皺起眉頭。
“那倒沒有,麻煩渡邊老師把我扶起來,然後攙扶著我進去。”名冢彥搖了搖頭。
女教師只是點點頭,就俯下身體,把名冢彥扶起,架著他來到交流生宿舍大門前。
輕敲大門,片刻之後,她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誰?”幾乎在大門開啟的同時, 泉小姐的聲音傳了出來。
“名冢彥……還有渡邊老師?”眼看名冢彥慘兮兮的樣子,泉小姐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又想要笑。
“泉小姐,我現在渾身難受,你要是不想讓我更難受,麻煩讓開道路,讓我回房間躺在床上。”名冢彥認真開口。
“所以……你到底去幹了什麼?”泉悠月讓開道路,但並沒有放棄詢問。
“簡單來說,就是去健身了……而且是超出一般強度的那種。”剛剛起步,名冢彥就感受到身體各部被拉扯的痛苦,一時呲牙咧嘴。
“可為什麼要去健身?”泉小姐滿臉不解,“而且為什麼會是渡邊老師送你回來?”
“我是被西園寺大小姐叫去的,這是懲罰。”名冢彥擺出受害者的樣子,語氣沉痛。
不對,我本來就是受害者。
他在心裡糾正道。
“所以,你現在想幹什麼?”泉小姐稍顯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就只是想休息嗎?”
“當然,說不定我今天接下來吃飯還得有人喂。”名冢彥故作沉重。
“等等,你什麼意思?”泉小姐向後一步,目光警惕地看著他。
“我都說過是說不定了,泉小姐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名冢彥面露不滿,“契約合同連這個都及不上嗎?”
“不是……”
“那就好。”名冢彥乾脆截斷。
“好了,名冢同學,送你到宿舍,我也該回去了。”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渡邊晴代忽然出言,將名冢彥的手架在泉小姐的肩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剩下泉小姐在原地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