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園寺話語的那一刻,還有被冰室侑保住胳膊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他沒有想到,西園寺雪繪的想法居然會這麼瘋狂,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宣佈一件他完全不知道,更不可能會去答應的事情。
是,你是西園寺閥的大小姐……
但這和我名冢彥何干?
你有錢,我就要高攀了?
我自己沒有手,不能打出一片基業來嗎?
而冰室侑的反應,就更讓他意外。
他本以為冰室侑會對他表示不滿,甚至會和西園寺雪繪正面對峙。
可少女只是做了一件事,就是抱住他的胳膊,抱得稍有些緊,彷彿他會不知不覺地逃開,再也找不到一般。
不知多久沒有見到過的面板,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雖說名冢彥這段時間稍稍懈怠了些,有些太過離譜的日常任務沒有去做,但眼下的經驗值,也已經來到LV5這個程度。
但說實話,他現在著實鬆了一口氣。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面板一旦出現,周圍的學生們,教師們,西園寺雪繪和冰室侑,都一併陷入靜止。
只有他,還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喘口氣,仔細理一理思路。
名冢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冰室侑懷中抽出,卻並沒有觸碰感。
他笑了笑。
畢竟眼下是自己無法影響到別人,別人也無法影響到他的時刻。
只是一旦時間迴歸,他的手臂仍舊會在冰室侑的懷中,仍舊會掙脫不得。
所以……
名冢彥抬頭,再次看向面板。
選擇左側分支,直接駁斥西園寺雪繪,相當於在全校師生的面前將這位西園寺大小姐的面子踩在地上。
先不說她自己會有什麼反撲,名冢彥自己都覺得,給出這種反應並不好。
不管怎麼說,好歹是人家主動表白吧?
你就算要拒絕,有必要選擇這麼激烈的拒絕方式嗎?
總可以私下好好談一談,慢慢再解開這個誤會吧?
總而言之,這麼激烈的方法,自己絕對不會採用。
但反過來,如果是右側的分支,乾脆答應下這件事情……
那基本上,他和冰室侑的關係就可以止步於此了。
倔強了十七年,甚至當時為了躲開少女父親的安排,而獨自跑到了京都的南方。
結果現在,碰見這位西園寺閥的大小姐當眾宣佈一件事情,就直接答應下來……
那他名冢彥不就成了標準的軟蛋?
不就是在過去的六年裡,時時刻刻都在對不起冰室侑?
哦,選擇跑到京都南面,是因為不怕女孩的父親,覺得自己可以反抗。
那現在不反抗西園寺雪繪,是覺得自己沒辦法反抗,沒這個能力?
這樣的行為,簡直矛盾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