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8.
哪知道隔了一個鐘頭又接到了對方的電話，“你在哪兒？”
“我幹嘛要告訴你？”
“我在你家樓下。”
“……？？？”
她趕緊跑下樓，大冷的天，這廝就穿了一件薄外套。
“你不冷？”她沒好氣地問。
“為什麼突然給我充話費？”他卻答非所問，直入主題。
她很驚訝，“你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這麼遠跑到我家樓下來吧？”
她記得校長家住在城南，離這裡至少一個小時車程。
“不然你以為我閑的？”他又是這種理直氣壯的態度。
後來被追問了半天，亦涵才說，“你一直請我這請我那的，我當然要還你人情啊，不然我會很愧疚。”
他卻問，“愧疚什麼？”
這種問題跟廢話有什麼區別呢，她說的前面一段話不就是愧疚的原因嗎？
亦涵正要嘲笑他的思緒混亂，卻聽到他繼續問道，“你是不是特別不想虧欠我？覺得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費多餘的感情，所以幹脆永遠都劃清界限，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亦涵被說得一愣，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那樣的人嗎？還是她一直給他的就是那樣的錯覺？
“我沒有，只是我覺得，不虧欠，是我做人的原則而已。”她低聲說道，只是連聲音裡帶了委屈都不自知。
最後換來的依舊是對方的一聲嘆息。
還是跟上次一樣，她以為他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聽到。
而除了六年前的那次矛盾和冷戰，她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喜歡粉飾太平的人，所以剛剛還置氣的兩人，轉眼又和好如初，至少是她自以為的初。
因為她馬上就掩飾出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然後佯裝生氣地問他為什麼不多穿點再出門。
對方卻沒她那麼心平氣和，臉色反倒是更加不好了，沉默地看了她老半天最終才妥協。
他說，“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呢！”她才不信，這個人從高中開始就喜歡裝逼，現在依然沒什麼改變呢。
於是她拉著他上樓，“走吧，我拿我爸衣服給你穿。我爸雖然腿短，但是上身應該算是正常比例，所以你穿他的上衣應該沒問題。”
陳懿問，“你說你爸……？”
他本意其實是想說“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老爸，居然吐槽他腿短”，雖然沒表達清楚，但他卻沒想到被亦涵曲解了。
因為她接下來就露出了一副安撫的表情，“別擔心，我爸現在沒在家。”
陳懿：“……”
亦涵對上他的目光，趕緊又加了一句，“我媽也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