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傅先生先聽一首,看看我的水平究竟是真是假?”
傅司禮頷首,退至了落地窗前。
月色皎潔,給他硬朗的輪廓外鍍了一層柔光。
男人逆著光影,手臂自然的搭在欄杆上,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不失氣度。
白嫵收回脈脈眼神,指尖輕移,落在了中階音鍵上。
輕柔婉轉的曲調隨之溢位,與溫柔的月光溺在一起,瀲灩美妙。
傅司禮很快就聽出她彈的是《月光曲》。
這是一首很哀婉的鋼琴曲。
卻在女孩的指尖變得異常纏綿,像是剛剛墜入愛河的情人在月夜裡纏綿悱惻,卻又不得不在天明之際忍痛離開。
那種離別前的不捨與悵惘在女孩的指尖跳躍。
聽著聽著,傅司禮也把自己帶入了進去。
他彷彿看見女孩穿著潔白的芭蕾舞服與他在月下海邊纏綿起舞。
她的足腕、手指,都沁滿了月色。
令人心醉。
空氣中蕩漾著玫瑰的清香,傅司禮先前好不容易壓制回去的燥熱又升騰了上來。
沒辦法,他只好靠著窗戶點燃了一支香煙。
從前他並不喜歡抽這種對自己身體沒好處的東西。
可自從和白嫵在一起後,他便控制不住的想讓這尼古丁稍稍壓制些在燥鬱邊緣徘徊的自己。
意識到這點的傅司禮想起了那個可笑的賭約。
他想踐行。
可女孩看似沉淪,卻又好像比他還要清醒。
他的視線默不作聲的描摹上她跳動的指尖、微微起伏的胸口、嫵媚多情的眉眼。
越看,腦海中越有種莫名的東西在瘋狂生長。
於是傅司禮輕彈了指尖香煙的煙灰,不得不出聲打破這份旖旎。
“抱歉,今晚我可能要走了。”
白嫵疑惑的看向他,指尖卻沒停。
傅司禮注意到了。
哪怕此刻他說出再掃興的話,女孩甚至連一個音階都沒彈錯。
但是,這又如何呢?
總要有人故意裝不清醒不是嗎?
於是他笑道:“明天有個酒會,若是今晚再留下來,恐怕我是沒那個精力去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