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魚兒和唐彥走出車馬行,天啟等人早已走的沒影了。
“你去別的車馬行租兩匹馬,到城門口來和我會合。”
“不跟了?”唐彥頗不甘心。
“他們不留宿,我們很難靠近。算了,我們進京還有正事,沒有時間去查他們了。”
“那……”
“城門就快關了,你哪那麼多問題,趕緊去啊。”
“那麼趕時辰,就在這家租好了。”
“最大的自然也是最貴的,不是你的銀子花的不心疼是吧。”
桑魚兒抬腳就要踹唐彥屁股,這才把他駭跑了。等到唐彥牽著馬趕來和桑魚兒會合,已經快到關城門的時辰。兩人飛身上馬,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跑了出來。上了官道後道路平坦易行,兩人一路快馬加鞭趕路,此處暫且不表。
天啟幾人換了身粗衣麻布裝束,在城門附近的土坡上潛伏。當兩騎快馬在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出現,從他們面前飛馳而過的時候,天啟身邊的軍團衛身子忍不住動了一下。
“鎮定。這兩人的年紀、身形都和追蹤的物件不符。繼續等。”天啟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城門方向,甚至都沒有看那名軍團衛一眼。
快馬疾行難免灰塵肆虐,桑魚兒和唐彥一路行來臉上都蒙了層紗。即使是這樣,天啟與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若是他仔細觀察,定能認出二人。只不過他的心思都在老道人和聶贏天身上,竟忽略了平日不會錯過的細節。桑魚兒和唐彥以為他們跟丟了天啟,卻不想天啟也錯過了他們。
京都六藝館
今日館內入住的賣藝人不少,自然也就熱鬧了起來。為避人耳目,柳十方只好呆在房間裡,平日有什麼事都讓曹淼去置辦。
這日,曹淼從外面回來,神神秘秘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十方哥,剛有人塞給我這個。”他將信遞給柳十方。
“信?誰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柳十方狐疑的開啟信細看,看完他眉目舒展,嘴角微翹。
“十方哥,是誰啊?”
“相門約我們見面。”柳十方將信舉到燭火前燒燬,“我們用玉牌租畫舫的時候,想必已經驚動了相門。約我們見面的應該是你師兄。”
“黃維師兄,太好了。”曹淼雀躍不已,“有師兄照拂,我們在京城的行事總比現在方便。”
“那倒未必。以相門的勢力,見我們都需要這般掩人耳目。看來他們也在別人的監視之下。”柳十方眼看著信紙在火光中化為灰燼,臉色被映襯的由明轉暗,“以後我們的一舉一動要更加小心。”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京都是天子之都,京城之外即便是翻天覆地,也影響不了京城之內的歌舞笙簫、紙醉金迷。秦淮河畔春柳巷,四海潮生不知卿。
春柳巷內有令人流連忘返的活色生香,垂涎欲滴的美酒佳餚。士子們在酒桌前觥籌交錯,美人相伴,這般人生一場醉,勝過十年寒窗苦。柳十方和曹淼並肩站在畫舫三層,將巷內的風流盡收眼底。
“當初若是沒有將你打暈帶走,留在京都你也能享得這般風景。”
“曾經滄海難為水。如今早就沒了這般心思了。”
“你才多大啊,別說這麼老氣橫秋的話。”
柳十方正與曹淼打趣,身後傳來熟悉軲轆聲。
“曹淼。”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