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聲炸響,三臺黑山獄的管口被炸斷,碎裂的銅片炸的四處亂飛。等到硝煙散去,滿地屍體,有眼尖的柔然士兵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桑魚兒。這時的桑魚兒渾身浴血,面色蒼白,已然昏死過去。憤怒的柔然士兵一擁而上,就要把桑魚兒大卸八塊。說時遲,那時快,所有靠近桑魚兒身邊計程車兵突然一個接一個的的吐血倒地,嚇的周圍計程車兵都不敢靠近這邊。從營帳中施施然走出一個老道士,柔然人懵了,軍營裡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
老道士徑自走向桑魚兒倒臥之處,抱起了魚兒,對著周圍驚疑不定的柔然士兵嫣然一笑,騰空而起,一會兒不見了蹤影。等到氣急敗壞的鬱久閭氏嫡系將軍趕來的時候,只見到他們費盡心血弄來的黑山獄的殘骸和滿地的屍體。敵人都殺到營帳前了,還毀了他們的重器,這是奇恥大辱,氣極的將軍把在場所有人都鞭打了一遍。直到將軍冷靜下來,才有人告訴他,那個老道士是從營帳裡走出來的。將軍當場被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帥營跑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今天的攻城算是不了了之了。
灞州
閭千勉只聽到三聲炸響,不久柔然人就撤兵了。黑山獄真的沒有響,她一陣狂喜又轉憂,桑魚兒還活著嗎。很快她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因為柳十方派人來叫她回府衙議事。
閭千勉剛走進大廳,柳十方、李雲海、唐彥都在。
“辛苦,沒事就好。”李雲海看見她進來,忙打招呼。
“桑魚兒,她……”閭千勉有些哽咽。
柳十方接過話頭,“魚兒沒事,人已經回來了。不用擔心。”
閭千勉轉憂為喜,“她還回得來,啊,不是,她怎麼回來的,有沒有受傷?”
柳十方安撫道:“是受了點傷,但是沒有性命之憂。放心吧。”
閭千勉更加迷糊了,“這怎麼可能呢,她跑到柔然營地,還有黑山獄……”
“黑山獄已經損毀,再也威脅不到我們。魚兒真的沒事,她的師父來了。”
“她師父……很厲害嗎?”閭千勉喃喃道。
房間裡
魚兒緩緩睜開眼睛,看清楚身邊的人之後,她猛然翻身而起。這一猛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她人是坐起來了,立刻又痛的躺了下去。
老道人看到了,心疼道:“慢點,慢點,血好不容易止住,你可別再崩裂了傷口。”
“老頭,你,你怎麼來了?”桑魚兒疼的直吸氣。
“還不是為了你?你說你守城就守城,冒進到衝到敵營前,這不是找死。再高的武藝,也抵擋不了千軍萬馬。你還去炸黑山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震傷了五脈,我好不容易給你一條條的接回來的,可還通暢?”
“哎喲,這麼疼啊?”
桑魚兒提了提氣,感覺氣血是通暢了,但是身上更疼了。
“肋骨都斷了,不疼才怪,一時上哪兒找麻沸散去,靠你自己忍著了。”
老道人沒好氣的說道。雖然語氣不善,卻藏著深深的關切。桑魚兒還能聽不出來,她忙回道:“老頭你大可放心,這點疼我還忍得住。”
“以後還敢不敢了?”
“看情況。”
“再說一次。”
老道人臉色不善,眼看手就要按到魚兒傷口處。
“不敢了,不敢了。絕不再犯傻了。”
魚兒急忙示弱,老道人這才收回了爪子。
“行了,醒了就沒事了。這段時間你好好休養,”看出來魚兒有話要問,老道人直接給堵回去了。“什麼都別問,安心養傷,其他都有我。”
“老頭,你?”
“是呀是呀,都我來處理。”
魚兒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老頭你在,我可就放心了。我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老道人等魚兒睡熟了,這才離開。他來到大廳,柳十方、李雲海、唐彥、閭千勉他們都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