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那就更上不得檯面了,解決他們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三陽教餘孽的蹤跡,沉翔那邊還在追查,不過目前看來,進展應該不怎麼順利。
往來資訊傳遞不便,如果繡衣衛都查不出來,就算自己這邊加派人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進展,而且還容易暴露自己手中,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力量。
左右他在意的這些人,大都待在寧榮街,外人想接近,先要過了兵馬司那一關,也不怕他們敢鋌而走險。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轉而針對自己,賈瑛倒巴不得他們都跳出來呢。
因為有外差,兵部那邊也不用每日按時應卯,倒是相對自由一些。
這日,賈瑛處理完府裡的事情後,便在賈芸的陪同下趕往了西山煤礦。
“鐵皮爐子的如今賣的如何了?”
路上,賈瑛與賈芸閒聊起來,詢問一些關於生意上的事情。
“京城的不少勳貴之家都已經裝上了火爐,剩下的也都下了單子,如今就連朝中官員都開始找上門來,不過咱們的生產速度有些跟不上,僅單獨打造一個火爐主體,就需要兩三日的功夫,煙囪所需要的時間還要另算,還有灰鬥、火圈這些,平均下來最少也要四五日的功夫才能出一個。”
“如今作坊裡倒是新招募了不少工匠,只是想要達到技藝嫻熟的程度,恐怕還需要些時間。還有就是宮裡那邊兒......”
“宮裡怎麼了?”賈瑛問道。
“眼下已經是秋天了,再過一陣子,天就冷了,宮裡要在各宮之中都裝上鐵皮爐子,只是工部營繕司那邊兒,人手不夠,時常要從咱們這邊兒借調,好些工匠去了,就回不來了。”
賈芸的話裡多少有些抱怨之意。
賈瑛聽了,也沒多說什麼,皇權至上的年代,這些事情總是避免不了的,即便是他,也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向營繕司去要人?
倒不是不可以,但註定會得罪不少人。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再給你安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就算是皇帝知道了,恐怕也會生了別的心思。
“不要管工部那邊,咱們作坊這邊多招募些工匠,即便工匠不夠,咱們自己也可以培養,左右也不會虧了去。另外,你可以想想辦法,把鐵皮爐子分作幾個檔次,不同檔次對應的群體地位不同,相應的價格也就有了浮動的餘地。那些達官貴人家裡的銀子,咱們不賺白不賺,給火爐上層銅漆,刻一些凋花,能賣出金子的價錢來。”
“不過,賣給普通百姓的,還是要偏向實惠耐用,樣式不一定要多好看,價格上一定要讓普通的人家都能買得起。”
賈芸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頭。
事實上,這一點他們也想到了,倒不是賈芸腦子有多活絡,而是那些貴人家要求他們這麼做,又不缺銀子使,幹嘛要同鐵皮的,給我來個純金定製的行不行?
“外省的銷路如何?”賈瑛又問道。
賈芸搖了搖頭道:“不算太好,也就是一些大戶人家才能買得起,普通百姓,還是燒柴火。”
“不著急,慢慢來,總需要一個過程。”賈瑛說道:“說說煤礦上的事吧。”
提及此事,賈芸面色凝重道:“二叔,礦上最近不怎麼平靜,您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就發生了三次礦難,死了不少人,都是因為火藥沒安置好,而被捂在井裡的。”
“死的都是些什麼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賈瑛問道。
“有的是礦井下邊兒的頭目,有的是專門負責安置火藥的,是在繡衣衛的人來過之後。”
“這些人參與過之前的礦亂嗎?”
“那幾個頭目都是從礦工裡面選出來的,若說礦上的暴亂沒他們在背後鼓動,侄兒是不信的。不過當時暴亂平定之後,有幾個中間負責聯絡的人都死了,才讓追查斷了線索,如今看來,死的這些人,恐怕是脫不了干係。”
“招募的那些礦工,和那些發配來的囚徒,是混在一起下礦的嗎?”沉默了一會兒,賈瑛再次問道。
賈芸點了點頭。
“二叔是想把他們分開?”
賈瑛點頭道:“這樣,目標就會小一些。招募的那些人極容易被人收買,而且他們可以定時離開煤礦,如果有人向要下手,一定是從這些人中間想辦法,或者,乾脆派人混進來。”
“你接下來,要著重注意,那些突然離開煤礦不幹了的。還有,今後再招募礦工,可以分級承包出去,讓那些人牙子從中作保,一但他們送來的人中有人出問題,首先就拿他們問罪,這樣雖然多花點銀子,但也方便礦工的管理。”
西山煤礦上招募的那些礦工,來自四里八鄉的,雖說入礦時都做了登記,但煤礦這邊不可能派人到每一家去了解情況。
但分級承包出去就不一樣了,責任下沉,如果再出問題,只需要找到一個節點,就能把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一網打盡。